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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以瑞只觉得一道暖流流过他的身体，就像是干涸了十几年的田地终于迎来了溪流一般，他浑身有了点力气，他睁开眼。

“真好，还能见到你。”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

他听到她说：“你快死了，我来送送你。”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刻在记忆里，他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真实，只觉得开心。

开心能看到她。

“他们都说你是被陆临轩那个狗东西伤了心，所以不愿意嫁给我，但我知道，你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我明明可以感受到你喜欢我，可你不愿接受我……”

苏九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

“如果有下辈子，你嫁给我好不好？”

“好不好？”

严以瑞狠狠抓着她的手，似乎要等她的回答。

他如此偏执于一个答案。

就像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她身边，怎么也赶不走。

苏九不明白，一个凡人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执念。

严以瑞再次强调：“好不好。”

可能是他太过激动，旁边的心电仪发出刺耳的响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苏九的影子越来越淡，他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抓住。

“舅公，你再等等，苏奶奶马上就到了。”

严以瑞：“她来了，我看见她了，她答应下辈子嫁给我。”

应该吧。

就算她不同意他还是会穷追不舍。

他仿佛又看见他们俩第一次见面，那是在宴会上，她泼了别的男人一身红酒，是那样的张扬肆意。

是那样的美。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之后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那是——

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