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陷入沉思。
……应该是错觉吧?
快走到卫生间的时候,年轻绅士的脚步突然顿了一下,工藤新一下意识把注意力收回来,发现对方侧首了一下、然后皱起眉,“这个动静有些奇怪。”
一边说,对方一边加快脚步,直接推门而入,又打量了一下卫生间内部的设施,快步走到一个隔间面前,抬手敲门,“先生?请问你还好吗?”
离得太近了,工藤新一也捕捉到了这间隔间的内部有一种非常微妙的声音,那种声音有点类似挣扎声。
随着敲门声响起,那种挣扎声戛然而止了一下。
年轻绅士皱眉,他伸手在门上摸索了一下,找到强制开门的那个机关,毫不犹豫地把门打开。
里面的场景暴/露出来。
工藤新一刚看到门推开的一条缝,瞥见里面的两个人影,还没彻底看清,就感觉到视野突然转动起来。
抱着他的年轻绅士毫不犹豫地侧身抬脚,直接精准命中了正在纠缠的两个人之一。
被踹中的人惨叫一声,松开了勒人的手。
踹完人后,年轻绅士把工藤新一放下,又在那个被踹的中年男人稍缓过来、就要冲上来的时候,头也不回地又抬脚踹了一下,然后转身扬起手肘、重击中年男人的额头。
中年男人的动作停止,直接眩晕着倒了下去。
好像有重重的尘埃扬起来,作为对手无力倒地的标志。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目瞪口呆。
他缓缓低头,看向那个软软滑倒在地、不知道是不是死亡了的中年男人,又缓缓抬头,看向那位年轻的绅士。
年轻绅士的脸上还带着礼貌性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温和、绅士,正在彬彬有礼地整理自己的袖口。
目睹中年男人惨状的工藤新一:“……”
刚刚推门而入的工藤优作:“……”
他们的眼皮同时跳了跳。
年轻绅士闻声转了一下头,发现新进来的人是工藤优作,便又收回视线,他无视了重失去意识的中年男人,伸手去拍另一位之前被中年男性勒住的受害者。
他礼貌地低声询问,“先生,先生?”
受害者抬了抬眼,又闭上了眼睛。
年轻绅士毫不犹豫地把他翻身,让他背部朝上,然后再次重重肘击,直接把手肘砸在这位凄惨受害者的背部。
随着沉重的击打声,这位受害者先生像是一尾陡然被烫的鱼,浑身跳了一下,然后突然呕吐出来,“呕——”
在受害者吐出来的一瞬间,年轻绅士就拽着自己的西装外套站起来,快速往后退了几步,没让自己身上沾上一点污染物。
他转头看向工藤优作,彬彬有礼地解释道:“刚刚那位先生在袭击这位先生,而且好像给这位先生服用了药物,所以我……”
两个工藤:“……”
很、很有说服力的解释。
卫生间外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空乘小姐推门而入,她匆匆向卫生间内看去,瞥到里面有人的瞬间便松了一口气,等瞥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场景,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她慌张道:“先生——!!!”
是在叫那位年轻绅士。
年轻绅士伸手示意了一下,“别慌张,发生了一些小意外,驾驶室处理好了吧?”
驾驶室?
工藤优作捕捉到这个字眼,立刻微皱眉。
得到安抚,空乘小姐又松了一口气,她慌张点头,“已经把尸体搬出去了,先生,现在怎么办?”
她和年轻绅士对视了一眼,又顺着对方的视线,慌张地去看工藤优作,“工藤先生!”
驾驶室,尸体?
这两个词在同一个句子里出现,工藤优作预感到的不妙加深,他先询问,“驾驶室的尸体?”
驾驶员去世了?
还好,每架飞机都起码有两位……
“机长和副机长中毒死亡了,”空乘小姐道,她的脸色还是一片苍白,“接下来该怎么办?工藤先生!”
“是的,这就是空乘小姐想要告诉你的事,工藤先生。”年轻绅士有些苦恼地皱眉,“而且,在登机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飞机的右翼部分有些异常。”
“我不太确定,只是以前见过类似的状况,之后那架飞机的右翼就解体了。”
“什么?!”空乘小姐大惊失色,又立刻六神无主地看向工藤优作,“怎么办,工藤先生?!”
“怎么办,”年轻绅士也微笑着看过去,重复道,“工藤先生?”
工藤优作:“……”
他暂时压下‘这个过于礼貌的家伙是不是幕后黑手’的疑问,第一时间询问重点问题,“飞机上还有其他驾驶员吗?现在飞机上什么情况?”
“没有了,”空乘小姐摇头,“现在是在自动驾驶的状态。”
没有其他驾驶员,那事情糟糕起来了。
“自动驾驶的状态?”那位年轻绅士皱眉,有些担忧地道,“那就说明,飞机万一遇到意外情况,只能被动承受?”
比如,飞机右翼的解体。
工藤优作立刻意会了这个意思,他的眉头也紧皱起来。
“!”空乘小姐也更加慌乱了一下,她转头看向年轻绅士,“先生,您之前进入驾驶室的第一时间就说飞机处于自动驾驶状态……您是能看懂驾驶室吗?”
嗯?
工藤优作侧首看过去。
年轻绅士瞬间意会空乘小姐的‘你会吗?你上啊!’的意思,他无奈笑了一下,“是会一些,但那是极端情况下的被迫,而且当时有助手帮助。”
他转移话题,委婉地推脱道:“现在还是关注怎么让飞机脱离危险处境吧,我并不确定右翼真的有问题。”
“如果没问题,那在飞机处于自动驾驶的情况下,哪怕没有驾驶员,短时间内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年轻绅士格外轻松道:“时间还很充裕。”
他轻松了起来,但空乘小姐反而更紧张了,求助性地向工藤优作看过来。
工藤优作:“……”
他品了品眼前的局面,幻视到自己面前有一个敞开的大笼子机关,自己再走几步就会一头钻进去,直接被笼子关起来。
而笼子的主人,就是这位格外礼貌的年轻人。
又仔细品了品,工藤优作无奈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道:“我来辅助你吧,先生。”
就算是笼子,现在也只能钻进去了。
“真的吗?”刚刚还委婉拒绝,一副‘我不太熟练,我不可以,继续想其他办法吧’的年轻绅士立刻追问确定,又以退为进,“不用太勉强,工藤先生。”
工藤优作道:“不勉强。”
“真的不用太勉强,”年轻绅士坚持,“临时驾驶客机这种事,如果不心甘情愿地拿出百分百的专注力,是无法面对随时会出现的各种意外的。”
“我已经做好了百分百尽力的准备。”工藤优作回答,他顿了顿,意有所指道,“无论是客机,还是其他方面。”
无论是眼前的客机困境,还是其他的‘考验’。
“那就太好了。”年轻绅士微笑道,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看起来想拽工藤优作的领带,直接在让他丧失拒绝能力的情况下、把他拽到驾驶室,但半路又转了一下,变成揽住工藤优作的肩膀。
他重重拍肩,轻松愉悦道:“那跟我来吧,工藤先生。”
然后强硬地揽着工藤优作,直奔驾驶室。
走了几步,年轻审视又突然转头,漫不经心地抛给空乘小姐一瓶药,“那位受害者先生把药吐出来了,等会儿如果心脏病发作、就用这瓶吧,记得把地上散落的那些药片都收集起来,到时候要抓凶手。”
他想了想,又改口,“这是工藤先生要做的事,那收不收集都无所谓了,他可以破案的。”
工藤优作:“……”
你……骗人要一骗到底吧?
倒也不必刚骗到手就直接放弃骗人,也不必让被骗的人立刻清晰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把人哄进笼子,连笼子门都不关,提起来就跑,这是什么行为?
被骗的人还要主动把门关上对吗?
到底是倒在地上的是受害者,还是他是受害者?嗯,两者并不冲突,可以共存。
……真的不考虑再意思意思地伪装一下,而是直接坦然露出‘是的,我的目的就是要得到你会全力以赴辅助的承诺’吗?
你礼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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