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成年人要和自己和解(2 / 2)

第二天,福利院就关闭了。

翻看资料看完这位老人提供的信息资料后,工藤优作顿了顿,继续往后翻。

这页的后面是一张照片,一张金发大明星的照片:莎朗·温亚德。

这张照片是工藤优作在莎朗粉丝后援会的直拍照里挑的,是莎朗走红毯的照片。

照片上,莎朗穿着时尚的高定服装,对着镜头露出优雅又莫名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背景是尖叫的粉丝群体。

看了这张照片几秒,工藤优作翻开下一页,看到第二张照片,也是一位金发大明星的照片:克丽丝·温亚德。

她站在红毯上,漫不经心地扬起下巴,像是一只高傲的猫,身上是一件和莎朗那件礼服有些相似的高定礼服,唇畔浮现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这两张照片,是前几天的时候,工藤优作精心挑选比较相似的照片,这种对比如果放到网上,恐怕莎朗和克丽丝的粉丝都会惊叹‘不愧是母女啊!’。

说不定还要询问一下她们到底为什么反目成仇和莎朗的丈夫究竟是谁。

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莎朗·温亚德和克丽丝·温亚德是一个人。

在深入调查之前,工藤优作也没想到,甚至就在几年前,他对这两位金发明星的猜测还是‘先生失忆、被迫抛妻弃子,母女二人因先生反目成仇’。

如果不是刚刚那份老人提供的关键信息‘依旧年轻的温亚德小姐’,他需要花费更久的时间才能确定这一点。

以及。

工藤优作继续翻页。

这页上也是打印出来的字,不过排列得没有那么工整,而是有大有小、错落盘旋着,像是一个正在思考的人冒出的种种疑惑。

【福利院的原主人是一位[金发]的女人】、【莎朗和克丽丝】、【酒】、【长生不老?有时间限制或有严重后果的年轻依旧?】、【颠茄、水银……等等等等。

以及:【先生在找他的[金发][姐姐]?】

这一点,是工藤优作拜访完附近的老人们后,又去原来是福利院、现在是疯人院的那块土地拜访时收集到的。

因为福利院忏悔室曾经是不太美妙的地方,疯人院不敢填、也不敢继续开放,干脆就直接锁上废弃了。

工藤优作进去的时候,发现锁上的灰尘其实并不算太多,地下室里虽然格外难闻、但那些荧光字迹还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书架上的书依然紧紧密密地排在一起、没有少太多,雕像和某些书架的灰也不算太多。

打量了一圈,工藤优作得出结论:忏悔室不是完全封闭的,有人会定期来打扫。

然后,他花了三天的时间,把那些灰格外少的书架翻了一遍,又花了一周的时间,把其他灰尘很重的书架翻了一遍。

他从一个落满了灰尘的书架角落,找到了夹在厚书里的一叠文件。

那叠文件的99%都是惨死的的院长和创始人留下的,上面签着他们两个的签名,文件是福利院的规模、已有人员和官方批准的各种权限。

大概有三十多页,把那本厚书撑得鼓囊囊的。

上面的字都看不清晰了,工藤优作一张张地辨认,发现了一张不是那两个霓灯姓名、而是英文名字的签名文件。

他获得了两个线索:

一,福利院原来的主人和那个孩子之间的关系是姐弟。

二,那个孩子叫克恩,‘克恩·波本’。

上面的两个名字分别是[黛米·波本]和[克恩·波本],文件上的关系是[姐弟]。

它是委托文件,[黛米·波本]打算在自己的弟弟[克恩·波本]成年时,把福利院转给他当做成年礼物。

如果在弟弟成年之前、她出现意外死亡,那就提前把福利院转给弟弟,如果弟弟也死亡,那就无偿把福利院捐赠出去。

这是一份相当重要的委托文件了,工藤优作在看到那两个与众不同的签名时就判断,神秘组织和心翼教应该都没发现这份文件,不然不会把它留在地下室。

过去了一个世纪,上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无法辨认出细节,他假装没发现任何线索,又在地下室待了几天,把[我宽恕你了]和[才怪]都一对一复印下来,才遗憾地告辞离开。

离开的时候,特意把这份遗憾告诉了悄悄打量他的那些附近的人。

那些老人,有一部分绝对是组织的人,但那些人不是特别正式的组织成员,而是组织的编外成员,需要一直待在福利院附近,在有人上门询问福利院的事时、透露出一定的情报并上报组织的那类驻地编外成员。

现在的问题是……

“Korn,”工藤优作念出这个名字,他用手触摸了一下经过特殊处理复制过来的那个签名,“Bourbon。”

到底是他最近研究这份文件研究得太费心了,所以最近几天一直在做梦,做早已经结束几年的‘出租屋六翼天使事件’、并且在事件中加入了克恩·波本的存在,还是……

莎朗之前似笑非笑说的话,重新在他耳边浮现,“那个家伙,就像是游戏角色一样的存在,游戏角色就算死亡、也会在这场游戏结束时自动复活,重新进入新一轮的存档开始通关,可上一轮的存档里,还有人在苦苦地抓住和他仅有的相处经历、在一直等待他回来。”。

工藤优作摸着那个名字,又回忆起前段时间做的那个关于夏威夷的梦,他现在已经不太记得那个梦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梦中和现实有区别,多了克恩·波本,而且他们及时阻止的那场无人生还的悲剧。

还有那几天每次醒来,都额外神清气爽、仿佛大仇得报一样的心情。

这样说起来的话。

“最近没空做各种各样死亡时间不一样的飞机折磨梦了,”工藤优作自言自语了一下,扬了扬眉,“不会是我怨气太重,在做报复的梦吧?”

有一说一,做夏威夷梦的那段时间,工藤优作每天都莫名心情愉悦,哪怕他现在已经不太记得为什么愉悦,只要一想起来‘夏威夷教新一学直升机’,就会突然解压。

同理,他现在回忆昨晚那个梦中,那位风度翩翩的克恩·波本现在露出无奈的‘虽然你步步紧逼,但我很有风度,我不生气,我包容你’,也很解压。

真的不在意自己的过去被探寻、所以随意又大方的包容,和真的没法立刻跳楼跑路、也没法直接传送消失,所以只能勉强微笑着大方包容,是不一样的。

后者很令绅士受害者解压,非常非常解压。

工藤优作推了推眼镜,压下笑意,自言自语,“果然,是最近的压力太大了,所以主动梦到一些能调节自我心情的梦。”

他乐中作乐地想着:虽然现实中无法报仇,但做梦开始一下也是报仇。

这叫成年人和自己的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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