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驱策的那点青芒符器往往还未近身,就被一道雷霆恰巧劈落,时机把握的丝毫不差,用力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令童益心里万分难受。
而且,他也清楚,就算青芒符器近了身,一时半会,也难以打破陈珩的气甲术。
故而只是几次出手后,童益便只顾得上催发那件守御符器,死死护住身体。
接二连三的红白雷霆击出,震得童益神色更加萎靡,嘴角也开始淌血。
“啊!!!!”
眼见又是一道雷光飞来,童益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咆哮,他正要将全身胎息一调,面色却突得一怔,旋即流露出了深深的惊骇恐惧之色。
“不好,胎息用尽了……”
胎息一境不比练炁,体内的胎息本就是有数的,用上一分,便少上一分。
童益为了显摆新得到的“摩云飞舟”,故意将其大摇大摆停在炀山半空,这一举动,便耗去了他不少胎息。
只是当时的他自恃已经练炁在望,更有机会拜入五光宗修道,所以并不将这点胎息放在眼中。
但生死一线之际,那点胎息却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
童益身上那圈淡淡玉光一黯,被雷霆再一撞,登时溃散,让他像只破布袋一样重重飞出。
等童益再挣扎站起时,一柄长剑已横在了他的脖颈。
“你家二郎已经束手,还要斗吗?”
陈珩冷声一喝,目光转向正一拳将涂山葛打杀了的邓中治。
这人身经百战,一身武艺更是进入化境,涂山葛虽然能用神力召来种种天地之力,但毕竟神道金身被破,威能不过尔尔。
而邓中治硬生生只凭借着凡俗武道,便将涂山葛杀得溃败。
若非涂山葛是个神道生灵,只要不在神域内杀死他的真身,就能用神力在外界重生。
这头狐狸,恐怕连拖延都做不到……
被陈珩一喝,邓中治身躯颤抖,他额头青筋像小蛇一样狂跳,但终是默默收回了长刀。
而用神力再度重塑出肢体的涂山葛也脸色不爽,默默跑向了陈珩,往他身后一缩。
“你倒是果勇,若这童子肯出分润一件符器给你,今日胜负还未可知。”
陈珩持剑一笑。
“我随柱国大将军了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剿流寇、平兵灾、讨丹粟,身受百创,才有了今天的证就胎息,不料今日却遭在了你手里。”
邓中治复杂望了眼那些被烧成炭尸的兵卒,抱拳道:“尊驾既有雷火霹雳元珠在手,想来炀山道人,已经是死了吧?”
陈珩颔首。
“童家其实和炀山道人并无多少交情,今番实在是场误会。”
邓中治为表诚意,将手中长刀远远一掷,钉在了殿外的石阶上。
他摊手双手,上前几步,示意自己并无恶念。
“二郎性情孟浪,尊驾断他一臂,已经算惩戒过了。我可做主将二郎符器都赠予尊驾,权当是他的买命钱了,如何?”
邓中治眼睛一眯,话语里隐隐有威胁之意:
“摩云飞舟一驱使,凡俗兵卒是拍马都难赶上的,足够尊驾离开容国了!须知二郎是童家千里驹,他若是遇了不测,柱国大将军会发疯的,整个容国都要变天!”
陈珩还未答话。
童益已经发作起来,他顾不得剑还横在颈间,破口大叫:
“想把我的符器给他,做梦!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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