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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意識通道突然恢復穩定，風勢與崩塌皆停，平靜地不起波瀾。

「欲星移！？」

雲仔不可置信地看著鱗族師相，眼裡是一片茫然。

「哈。」周身大量的光芒徹底鎮壓了通道的穩定，欲星移看著雲仔遲鈍的樣子，低聲笑了，笑中帶上了釋然的味道。

【怎樣，你能犧牲別人，不能犧牲自己？】

到了這一步，就是一步禪空說得因果吧。

從龍涎口到金雷村，從白蛟到雲醫，因既起，諸果已成，他欠下的債終究要償還。

「嘖！」不知道欲星移在搞什麼鬼，雲仔就要衝過去時，前者突然開口。

「當年羽國陷入內亂，你也牽扯進去了吧。」

雲仔一僵，隨即氣急敗壞地道「師相！」

明明兩人都還可以渡過出口，這時候說出這樣的話，是要她殺人滅口嗎？墨家九算怎麼可能會放棄自己求生的機會！？

欲星移知道藥師在想什麼，卻隻是製止她靠近的動作「別再過來了，你很清楚現在的狀況。如果連在此地也無法對自己坦承，那就太悲哀了。」

「可我是醫生啊！！你要一個醫生放棄救人嗎！？」

欲星移輕嘆。

「妳太心軟了，這不是好事。──記住，必要之時，必須有所決斷。」

彷彿看到了藥師未來的艱難，欲星移隻能這樣告誡。

雲仔簡直要抓狂了，這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可即使雲仔想做什麼，卻已經沒有任何力量能救下一個意識潰散的人，甚至大腦還在因為對方的舉動而混亂著。

欲星移注意到通道出口已經隻剩下一個人的寬度，事不宜遲，他不再多作廢話。

「夢虯孫就拜託你照顧了。雲姑娘……多謝。」

「師相！？」

欲星移微微一笑，猛然提氣，翻轉手中的玉如意，一掌將雲仔打向後方，送她離開這片危地，直到看著她被出口的光圈吞入。

隨即，欲星移再次提運起最後的招式，徹底摧毀眼前的一切。

「相星九絕左輔掀洞庭！」

──多謝你救下常欣，減輕他的罪孽。

──多謝你……還願意喚他一聲師相。

＊

「欲星移！！」

霍地摘下思能裝置，不顧周遭人群的喧鬧和呼喚，雲仔立刻起身想走向仍在意識之境的欲星移，但傷勢過重的身軀不容她亂來，頓時跌落了滿身塵土，撒入緊緊攅起的指間。

「咳…咳咳咳…欲…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