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是北方来的,在省城租个房子供孙子上学,儿子几年前车祸死了,儿媳妇跟人跑了,就剩下一个十四岁的孙子,老头在老家累死累活,将孙子送进了省城大学,然后千里迢迢从北方来南疆省城,靠捡破烂为生供养孙子,生活拮据困顿。
孙子上大学,生活花销很大,大学里也有攀比,拼爹拼车拼女人甚至比外边更厉害,孙子以前受的苦多,到大学里不肯落在别人后边,至少不能落的太后,所以苹果是要的,女朋友也不能不谈,阿迪达斯耐克更是必须的。
老人心疼孙子,不肯让孙子受人白眼,可是拾破烂再努力,也跟不上孙子物质文化生活的需要,再说了在这个拼爹的时代里,拾破烂本身就是一件让孙子受人白眼的事情,所以孙子的埋怨甚至痛骂,老人挨了不知道多少回,甚至还有动手的时候。
孙子小,不明白道理,老人只能忍受着,寻找赚钱的机会,为了不给孙子丢人,将拾破烂的工作从省城转到了玉昆,后来,当有人找他运点东西的时候,老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他知道运的是什么东西,也知道运这东西被抓了后,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但老人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因为孙子要苹果,老头要孙媳妇。
老头负责的事情不大,其实也就是捡垃圾而已,当然在捡的过程中,会有人联系他,基本上是从昆凌区的某个垃圾场或者某个垃圾箱里翻出一两件垃圾,运到玉泉区,或者是下边的平川县,然后按照命令将东西丢在指定的垃圾袋里就算完事,至于是谁让他发货的,或收货人是谁,老头都不知道,只知道每送这么一次,会赚到三五千块钱,这些钱都包裹在那些垃圾袋里,老头可以自己直接拿。
老头在玉昆已经捡了两年时间的破烂,人很勤劳朴实,整天沉默不语,附近街道办事处的工作人员、甚至是派出所的民警都认识他,还有民警帮老头推过三轮车,保不齐当时三轮车里就有毒品什么的。
毒品生意出了事是要命的,老头也知道,年轻时候当过生产大队的民兵队长,参加过军事训练,身板也还不错,懂反侦察的经验,所以运毒两年,也没出过什么大事情,这次算是走了霉运碰上了刘光明。
货是从云南仔那里拿的,老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出事当天,人家通知他拿货,送到水泥厂去,后来出了事,老头知道这些人的手段,如果货丢了,老头死了不要紧,会连累孙子,所以明知道去水泥厂很危险,去不得不去。
所以在公安局装心脏病,在去往医院的途中,老头突然像急救车发难,俩警察被老头撞晕,急救车司机被他打伤,靠车祸现场的混乱逃了出来,不想还是被能逃出公安人员的追捕。
“刘哥,毒品害死人啊,咱们上次虽然破了卓家寨的贩毒案,其实对于玉昆的毒品市场影响并不大,现在已经查清楚了,那些冰毒基本上都是远销香港东南亚的,玉昆这里的毒品反倒是外来的,玉昆人玩溜冰的都是年青人,市场并不大,主要是海洛因,从云南一带过来的,在玉昆这里集散,然后分销到内地,算是两条线!”宋志宇又打起了感情牌:“像老头这样贩毒的底层人其实不少,虽然知道抓住了就是死罪,可架不住生活所迫,咱们打击毒品犯罪,实际上也是救这些贩毒的人!”
刘光明心里虽然乐意了,但还装逼个不停:“拷,生活所迫,让政府发展经济奔小康不就结了,有钱生活好了,谁贩毒啊!”
宋志宇苦笑道:“哥啊,发展经济这事儿,不是咱们该管的事情,国家总理为这事正操心呢,咱们就看点眼前巴的事,算是为总理分忧了!”
刘光明还是不吐口,宋志宇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再出诱惑:“刘哥,这样,咱们缉毒大队有大行动,不过战斗力差点,你这次出力帮个忙,总可以吧!”
这一次还真对了刘光明的胃口,刀头上干买卖正下怀:“什么大行动!”
“刘哥,不瞒你说,这次虽然打死了七八个毒贩,其实缴获的毒品并不多,只有三公斤海洛因而已,而且还是大量掺了面米分的,据老头的供述,他每天借着收垃圾的活儿,从各处的垃圾场、废品收购站里拿货,每个点不过几十克,最多不会超过100克的高纯度海洛因,这样的点在玉昆有七八个,收集到一起后,按上头上的命令,送给玉昆的销售团伙,一年下来收货至少在十公斤以上,这两天我们已经排查过了,抓的人有几十号,不过经过甄别,基本上都不知情,我们分析这些毒品都是分散进入玉昆的,而且运毒的方法很简单,就是人体运毒!”
人体运毒刘光明听说过,毒贩子找人毒品包裹在塑料袋里,然后吃下去,做火车回玉昆,再吃点拉肚子的东西将毒品从肠子里屙出来,成本很低,因为运毒的都是些底层弱势群体,临时雇佣来的,就算被公安局抓了,也没什么损失,不过是一些货而已。
“要我帮什么忙!”
“贩毒上线是云南那边的,不过并不是直接到玉昆,而是通过云南进入南羌州那边,然后南羌佬们在那边接边送到玉昆,虽然手续麻烦了许多,但安全性提升了不少,我们已经摸清楚了南羌佬在玉昆的落脚处,现在本地毒贩被灭了,南羌佬手里压着很多毒品销不出去,肯定急疯了!”
“拷,意思是我去当这个卧底?”刘光明明白宋志宇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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