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能感受到他们打开她的大脑，冰冷的刀子在里面动弹，神经的疼痛差

点好几次让她想要放弃了。

干脆放弃自己的存在算了。

这样就不疼了。

但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么从世界上消失了。

所以她一直在撑着，撑着没有被削弱，直到那些人暂时没有办法了，暂停了手术，汇报给博士再做定论。

所以她才能活着走下手术台，离开了手术室。

她一步步的走出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刃上一般，恍恍惚惚，直到她走到了林娇娇的门前。

“大约是……想要你记得吧。”

莱妮苦涩的说出了这句话，眼泪终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泪流满面。

哪怕这样，莱妮也仍旧骄傲的昂着头，当真像是一个小公主一般，任性又高傲。

林娇娇站起身，道：“好，我会记得。”

比死亡更可怕的，便是遗忘。

被所有人遗忘，被抹杀所有自己存在过的痕迹，有关自己的一切都会消失。

这种感觉，何等诛心！

想想看，‘她’消失了，但会有新的意识出现，新的‘她’出现，所有人都会慢慢忘记她原本的样子，而认为现在的‘她’是自己，是莱妮。

只要想到这一种感觉，莱妮就想要杀人。

她转过身，狠狠的擦掉了眼泪，道：“你发誓吗？你发誓你不会忘记我吗？我要的是记住真正的我！”

林娇娇看着莱妮脸色狰狞的样子，忽然明白了她为何突然出现又为何说出这些话来的原因。

大抵不过是，不甘心。

而莱妮，在林娇娇混乱的记忆碎片中，亦是保持着最小女孩姿态最高傲任性的那一个，一个骄傲的小公主怎么能容忍被所有人遗忘了？

“好，我会记住。”

这是林娇娇的承诺。

莱妮狠狠的擦掉了眼泪，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莱妮到底是松开了门把手，大步流星的走过来，重新坐在了林娇娇的身旁，大有你为什么她都回答的样子。

林娇娇斟酌了一下，道：“我们……到底多大？”

原本拭目以待等着她问出什么问题的莱妮一听这句话，脸皮没崩住，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之前的哀伤都消失了，甚至还笑出了眼泪来。

林娇娇也不恼，耐心的等她笑够了。

“你真逗！你居然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个一个问题？你是要笑死我了！还有年龄可是女人的禁忌！”

“所以？”

莱妮笑够了，随意的说道：“你是不是看见过博士年迈的样子？所以好奇这个？”

林娇娇可有可无的点点头，“算是吧。”

“哈哈哈，其实我第一眼见到博士，博士一直都是这幅样子的，他不会老，因为他会定时给自己注射鲜活的基因，所以不管我们怎么成长，他都不会改变的，至于后来……实验室爆炸了之后，博士衰老过一段时间。”

一个人经历过衰老之后会有多么恐惧老去，可想而知，所以博士的变态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算算啊……其实我们的岁数是一样大的，只不过博士为了更好的区分，所以将我们的身体状态停留在了不断的阶段，比如我，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永远都是这个年龄吧，十八岁，这勉强算是一个好处。”

毕竟，没有一个女人不喜欢永远十八岁这个形容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