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辈自然晓得,不会让您老为难的。求您老帮个小忙,能把跟我一起进来的那名女子,帮忙带出来吗?她,我得带着走。这几十万人中我挨个找她,太耽误时间了。”
老人撇了撇嘴说道。“这可不能算小忙啊?是很费些气力的。不过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没问题。”老人闭个眼的功夫,一阵白光在聂尺身边闪过,就见阿如涵凭空出现在面前,随后跌坐在地上,一脸懵的看向聂尺。阿如涵揉了揉屁股,刚要破口大骂,竟然福如心至般的起身,瞬间就来到老人腿边。一声声‘阿爷'叫的,亲切的给老人揉起腿来。变脸的速度之快,超乎想象。从遇到乌日娜时的跑路,加上这会莫名的谄媚,聂尺要不是有人心尺,早就知道她所掌握的是什么灵韵,现在就连他自己都怀疑阿如涵,是不是有什么未卜先知的灵韵了。
只见阿如涵从兜里不停的拿出,美酒、烧鸡、糕点等等十来种下酒菜,一一摆在老人的面前。就这么会功夫,还不忘抽空用脚,将凑上前来的老狗拨弄到一旁,随手丢给它个大肘子。就这份溜须拍马的眼力见,足足甩了聂尺八条街。就在他愣神的这么个功夫,阿如涵哄的老头就跟见了亲孙女一样。
老头心里美的很,眼神不住的示意聂尺,赶紧滚蛋。嘴里还跟阿如涵嘟囔着:“有些人啊!就是没眼里见,手里就拎了壶抢来的酒,就过来往爷爷身边凑乎,拿的还是山囚供应的日常货,老夫在这里还会缺这酒喝,早都喝腻了。哪像孙女你啊!真懂事,就这北燕皇宫的珍酿,老夫有日子没喝到过了。放心有老夫在,这里没人能欺负了你。”
“可不是吗?来!阿爷,你尝尝这酥花糕,燕国御厨压箱底本领呢!就是有些人实在过分,就刚刚见到阿爷时,我毫无准备突然出现在您面前,他就在旁边,也不说扶我一下,害的我现在屁股还疼着呢!”
好家伙!刚刚那份小怨恨,全算到聂尺的头上了,就知道此女绝对是个祸害。柳呈麟自身那是关心则乱,也没有心思去探寻阿如涵的秘密,见到这个人,他就已经大脑宕机了。聂尺不一样,童年的经历让他一贯行事之上,都是再提高十分谨慎。早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知道了阿如涵也是掌握着灵韵的。她的灵韵属于空间类——‘藏匿’。有如此名称的灵韵,还能身中一箭,命悬一线的恰巧,被柳呈麟所救。说没有问题才怪,只是这不关他的事而已,大家目标是一致的就行。只是这会仗着自己灵韵里携带的物品,讨好老爷子也就罢了,反手就是坑队友,就有点过分了。
“你够了,聂一!”聂一这两个字,聂尺几乎咬牙切齿的讲出来,里面的警告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阿爷你看,他还凶我!”
聂尺一个你字,还没来的及说出口,就被老人一脚踢飞了出去。看着得以洋洋的阿如涵,聂尺此时是毫无办法。于是聂尺不再搭理阿如涵,这会她用美食俘获着老头的胃,正得宠呢!在这山囚之中,老人就是那战力的天花板,还是正事要紧。
聂尺转身向着张昭远走去,他是知道这山囚规矩的,原因就在于老头嘴中的小兔崽子,他的师傅聂盖。之前师傅和他讲过这天下一些特别之地,其中就有此处。这山囚之中,外门八山,所关之人不过七品以下而已,多数只不过是些有膀子力气的普通人。真正牢笼是那地理图之内,关押的具是北地境内,八品之上犯事的高手。这也就是需要老人坐镇,离不开此地的原因。全靠老人以气韵催动阵法,将一众穷凶极恶之徒镇压于此。
只是不论内外,每到子时之时,囚徒的灵气会被阵法驱使开山。开山所化之灵石,也就是整片大陆共通之高级货币。灵石分为三种分别为黑色铁灵石、银色银灵石、金色金灵石。铁灵石产于水中,银灵石开于山中,金灵石只在灵物体内。此处之群山就是银灵石矿藏。这也是山囚为何囚禁如此多人的原因所在,万贯铜钱才能换取区区一颗铁灵石,十颗铁灵石换取一颗银灵石,至于金灵石那是有价无市的东西,所以这山囚产出的价值,远远超出于其自身的消耗。灵石不仅可以作为货币用于流通,聚气练功,炼化武器,操纵阵法等等全靠此物,而这山囚正是梁国北地最大的银灵石产地。
由此可见,山囚的作用何等重要,所以想要私自逃离山囚绝无可能。只是要是被允许离开,就另当别论了,而在这山海关之内能决定你是否能离开山囚的只有一个人,正是现任山海关总兵白泽。这山囚之中与外隔绝,想要获得白泽的准许,何其难也。那些迁移而来的万家人,还以为度过一段时间的审核,就能有新的自由。只是这一段时间会是多久,就不好说了。好在这里保住性命没有问题,因为还有老人在,只要老人在,就不允许滥杀在这里出现,这是他的底线。况且这山囚耗人精力开山不假,却不止对人无害,反而有益。
在这里想要见到白泽的方法只有两种,一是通过老人传送,这跟离开山囚没什么区别。只是老人从进入山囚的那一天起,就没送过任何人出去。在老人心里那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白昼已死,现在这里只有守卫白家荣耀的叶晚。
老人不遗憾,白昼的一生,活的就是他想活的样子,所以死也要死的干脆。只是能给予他这份自由洒脱的身份,身为白家子弟的恩情不得不报。即便自己一个九品,白家想要阻止自己杀向朝廷司衙,自是没问题的,哪怕不动用亲情。可是在那件事之上,白家人毫不阻拦,甚至都不曾劝解一下。好坏善恶全凭白昼自己决定,好像白昼就是一个外人而已,与白家何干?只是当白昼血染长袍之时,面对皇室威压之时,身后满站白家子弟,不曾有一人退后半步,那一刻他痛快极了。正如白芷的自我决断,白牙擅自离家,和白泽的镇守山海关。白家从来只凭当事人自我决断,家族绝不干涉,只是白家的荣耀绝不允许玷污。
于是才有此世间,白昼的慷慨赴死,掷剑于天,引颈待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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