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圣上,越王准备出手了。今日酆都议事,我与木部判官木藤有些小冲突,这一次越王不在和稀泥,而是当众站台于我,激化我与木藤的矛盾,这次看来是想借我之手将木部重新洗牌。”
“我这个弟弟啊!忍了十年又十年,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听说长乐的儿子深得燕王喜爱,已经着手册封为燕国太子的事了。看来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被一步步蚕食殆尽啊!既然他想动木部,那你就遂了他的心愿吧!只是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这个木部吗?到时自然有人接手,他想重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做梦吧!至于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啊!”
“回圣上,现在您身边有杨老坐镇宫中,足以确保一切无恙,至于我嘛!刚刚遇到一个有意思的小家伙,他的体魄正好适合修习我的功法,我这不也老大不小了吗?合适的媳妇找不到,找到个徒弟也还不错。酆都这地方挺适合我带着他的,就让微臣再在外面潇洒些时日吧!”
聂盖开始的回话还一本正经,说到后面就本性难移了,又开始了插科打诨。梁王却根本没有介意,相反,这正是聂盖始终受梁王信任的原因。帝王心,不可测。就是这无意间流露出来的那种对长辈的亲近,远比对君王的敬畏,更让梁王受用。帝王家,亲情贵。
“你个臭小子,每次我说给你指婚,你都推搡来推搡去的,现在又拿没媳妇说话。诚心的吧!滚吧!”
“谢陛下,赐滚!微臣告退。”聂盖退回门外,轻声将门关好,退回到院子之中。此时被叫做杨老的老宦官,无声的出现于聂盖的身旁,摊开手掌。
一个不算精致的羊皮酒囊被放在这个手掌之上。
“我说杨爷爷,我就很好奇,就您这地位还会缺酒?每次偏偏就等我进宫这一袋酒,是不是也太不尽兴了吧!”
“老奴孤身一人,半截身子已经入土,不想与其他人有交集,只是守好陛下就好。所以哪来的酒?”
“行行行!就算不与任何人交集,陛下还会短了您这口酒,不成?”
“规矩就是规矩,陛下赏我,我自然也是不会收的,更不会喝的。”
“那凭啥就能喝我的酒?而且我说多给您拿一些,您又不许?”
“这是陛下当年亲口许诺的,谁让你年轻时风采决绝呢!至于多少吗?一壶足以。”
“您老就别讽刺我了,都怪我年少轻狂啊!当年有眼不识泰山。走啦!”
“听说你收了个徒弟,有空带来看看,我得敲打一下这小子,学你一身本领就可,至于这不着调的性子,最好半点别学。滚吧!臭小子,活得长久些,好经常给爷爷送酒来。”
“知道了您了,放心吧!好人不长命,我这种祸害能活千年。”话音未了,聂盖的身影已经不见。空荡的庭院之中只剩下老人孤零零的身影。老人拔开酒塞,仰头将一袋酒水灌入嘴中,辛辣的酒水穿过喉咙入腹。
夜深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越王府邸,后院最深之处,有着一座佛堂。这是越王为了早亡的结发之妻所修建。汴梁城中之人都知道,每月月初,越王外出回府之后,就会独自一人在此守夜,直到天明。
堂堂梁王之亲弟弟的越王,只有这一位夫人,甚至连其余妾室都没有。夫人为其生有两女,年纪轻轻就撒手人寰。在这之后越王也没有再娶妻生子,这在尤为注重子嗣之事的皇家之中,实属奇观。于是越王柳偲自然与原梁国太子柳呈麟,这对叔侄并称汴京两大情种。而柳呈麟爱之深的正是越王的长女,嫁给燕王为后的长乐郡主。由于二人差点成为翁婿,于是打着这二人名头的,种种香艳版本的皇家秘史,传遍大江南北。
汴梁的越王,酆都的阎王,回府之后独自一人,已经进入佛堂之中有些时间。只是外面看着灯火辉煌的越王府佛堂之中,里面却空无一人。在与越王府一墙之隔的康王府的一间密室之中,越王柳偲正恭敬的立于一旁,主位之中坐着的却是一名年仅二十的青年。
朗目剑眉气质不凡,此人正是梁王第九子,康王柳构,小名柳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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