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两人是熟识。
“啊,这个小beta也很可爱啊,要不要带他一起……”女人笑着探出手,想要触摸少年的面颊。
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无措,就那么呆愣在了那里,看着那手离他越来越近。
忽然宋柏劳从后面拽住女人的胳膊,将她的手拉扯回来。另一只胳膊有力地揽住女人的腰腹,将她完全带进了怀里。
“有我还不够吗?”他嗓音低沉地在女人耳边说,“beta有什么意思?”
女人立时红了脸,双眼迷离道:“好吧好吧,只有你,只有你。小柏劳真霸道啊,竟然连朋友的醋也吃……”
宋柏劳揽着女人转身离去,空气中隐约传来他的轻笑:“朋友?才不是……”
不仅他觉得可笑,我也觉得可笑。
朋友?怎么可能呢。
我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到,一低头,发现自己手上握着那罐草莓牛奶。
嘴里残留着香甜粘腻的质感,我有些犯恶心,转身将易拉罐投进了垃圾桶。
睁开眼,意识短暂的停留在上一个画面,脑海里迷迷糊糊只有一个念头——我果然很讨厌草莓牛奶。
指尖微动,掌心立马传来一阵钝痛。
“别动。”手腕被按住,我一愣,偏头看向床边。
床头摆着一把沙发椅,宋柏劳坐在那里,让我一时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向平袭击了你,你还记得吗?”他许是看我迷惑,以为我还不清醒,于是主动帮我勾起回忆,“夏维景救了你。”
“夏维景?”这名字熟悉又陌生,我刚醒,还有点转不过弯。
“就是……那个道士。”宋柏劳想了想道,“他是夏家人,按照辈分,我还要叫他一声‘叔公’。”
我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按了按额头,原来维景道人不是什么钉子户,而是土财主本人。
这整座山都是以他名字命名的,他怕宋柏劳什么?
“道长还好吗?”
宋柏劳靠回椅背:“有点闪到腰,别的没什么,已经回去了。”
我放下心来:“那就好。”
我想坐起来,可惜身上发虚,没什么力气,撑到半途又倒了回去。
“你……”宋柏劳连忙过来扶我,黑着脸似乎想要骂我,但可能突然想起我是名病患,又给憋了回去,“你当心些。”
可以的话,我倒是更想换九嫂来。这大少爷不像是来照顾人的,倒像是输了整人游戏被罚过来做苦力的。
我靠在床头,看了眼自己缠着绷带,被护具固定住的右手。
“我的手……”
“断了两根肌腱,不过已经接回去了。拆线后只要坚持复建,灵活度不会受影响。”像是怕我不信,他又补上一句,“是全国最好的医生给你做的手术,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看来又要有一段时间不能用手了,去年明明都过了本命年,怎么霉运还是纠结着不散呢?不知道道长那里有没有开运的道场,我真应该好好去去晦气了。
话题结束,安静下来,我俩都不再说话。
在让人尴尬的静默中,每一秒都十分难熬。
“对了,向平怎么样了?”我问。
宋柏劳面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唇角抿成直线,声音都不自觉冷了几分。
“还活着,也在这家医院。”他皮笑肉不笑地冲我露出一个微笑,“这个你也放心,我有好好招待他。”
他不笑还好,一笑我汗毛直立,抑制不住地抖了抖。
后来我才知道,我所在的医院是骆梦白他们家的产业,也就是说,宋柏劳要让向平过得不舒坦,实在太容易了。
“他……他是不是还袭击了别人?”我记得碰到向平的时候,他身上已经带了血迹,在来找我之前,他去过哪里?又找了谁?
宋柏劳递了杯水给我,漫不经心道:“嗯,就是他的那个前伴侣,叫什么来着,那个omega?”
我震惊道:“常星泽?”
“啊对。”
据宋柏劳说,向平来找我前,以商量财产分割细节为由将常星泽约了出来,带他到了维景山,在山脚下刺伤了他,之后就跑山上来找我。
也是我命中合该有此一劫,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今天我一个人下山的时候来。
不过反过来想,说不准也是我的幸运。毕竟向平在暗我在明,换个地点换个时间,说不准我就躲不过了。
常星泽被向平捅了五六刀,还剩一口气,自己报了警。因此我晕过去没多久,警察便冲上山找到了我们。
就着水杯喝了两口水,不小心呛咳起来。
宋柏劳啧了声,轻拍我的后背:“叫你小心些。”
我小声咳嗽着,肚子突然发出一串嗡鸣,低头看了看小腹,再抬头时,发现宋柏劳出神地也在盯着我的腹部,表情复杂难言。
“我……饿了。”
他一下收回视线:“你等着。”说着站起来往外走。
我摸了摸小腹,总觉得宋柏劳今天有些奇怪。
想到之前躲避向平追杀时没来由的小腹抽痛,那时以为是跑太快了,现在结合宋柏劳的反应,难道……
我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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