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李落星死死抓着拳头，已是泪眼婆娑。

“痴儿！痴儿！为何还不放弃！这已不是人力所能逆！”

他的旁边有一个英气少年，“他便是你说那剑道天才么？”

李落星没有理，老泪纵横，双眼里有狂热，也有哀伤：“这是何等剑法！天下间竟有此等剑法！难怪他说  我不配！这才是剑仙呐！天生的剑仙……剑仙呐……”

擂台上，飞剑再一轮洗过。

风清扬的白袍已成了血袍。

不止身体，头上，手上，腿上，已没有一丝完好之处。

右臂上更有数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如今想抬起右臂，都已是万分艰难。

陈青手在轻微的颤抖，“风清扬！退！”

风清扬回头一笑，那被血染红的脸上，咧出了洁白的牙齿：“弟子……不能退！”

下一刻，飞剑群再次袭来！

一阵火星与血雨当中，少年瘦削的身体，挺拔如旗帜，伟岸似神明。

剑群掠过，风清扬血淋的身体再次露出。

陈青瞳孔紧缩，牙齿几乎咬碎！

风清扬的右臂，已经掉落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剑心张狂大笑：“陈青，哈哈哈哈！你也有今日！你可曾想过有今日！”

“风清扬！给老子下来！”

陈青怒喝！

风清扬站直身体，血液啪啪滴滴掉在地上，他平静道：“师尊，弟子的右手，再也不会痛了。”

万人敌再斩！

飞剑群冲至！

此时，风清扬一剑轻抬……

嗡！

脚下近百把飞剑升起，凝聚成金色长剑，轰然破开飞剑群，继而直插入坚硬的擂台表面，深深钻入了大地。

陈青惊住了！

这金色长剑的气息他再熟悉不过！

虽没日月星辰，虽没山川草木，虽没农耕畜养之术，也没四海一统之策。

但那，是轩辕剑！

是缩小了的轩辕剑！

“这是……这是……”

陈青呆住了。

擂台上，风清扬空空如也的右肩上，已凝出一条血色手臂虚影，握着一把缩小版的轩辕剑。

只一挥动，击落在地的近百把飞剑瞬间飞起、凝聚成微缩版轩辕剑，轰开飞剑群。

虽已缩小，但其中的至高至上的剑意、王道，依旧存在！

风清扬双眼发直，虚幻的手臂轻轻一挥，又一把金色长剑。

再一挥，又一把金色长剑……

哗哗哗哗哗——

铛啦！

铛啦，哗啦……

每一剑下去，飞剑就成千上万地掉落。

一剑，一剑，一剑……

天空中下起了飞剑大雨，飞剑成群成团坠落地面。

再也没有一把能近风清扬身侧。

风清扬出剑说不出的轻松，说不出的写意，虽然浑身是血，但一招一式间，自有谪仙气质。

他缓缓往前，随意出剑。

完整版的轩辕剑凝聚时间过长，没有他人辅助，几乎无法斩在活人之上。

但此刻，这些微缩版的轩辕剑，随手为之，瞬间凝聚，快若闪电。

片刻，飞剑皆已被击落在地。

风清扬虚幻的手臂猛地一挥，所有飞剑上的血液皆被抚去。

风清扬抬剑指向万人敌……

轰……

所有飞剑皆尽飞起，凝聚成近千把金色大剑，剑尖统一指着万人敌。

长剑往前一递，千把金色大剑齐齐斩落！

轰！

万人敌粉身碎骨！

再也没有凝聚。

风清扬缓缓道：

“自古，邪不胜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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