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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敢肯定，现在她看到的这张平凡到极致的脸，绝对不是先生原本的脸，恐怕就连多年前她看到的那张稚嫩的脸，也并非先生的脸吧。

跟先生打交道这么多年，她还不知道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也是够悲催了。

“既然他答应交换，那你就准备一下吧。”先生斟酌过后，长指敲着茶几若有所思，安静片刻提醒道，“放聪明点，最好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云霓飞快地低下头，有点儿心虚：“是。”

她想到了自己被温暖套话的事，不敢相视先生的眼睛，可一想到事关重大，现在不汇报先生迟早也会知道，等先生知道的时候，自己再认错恐怕就晚了。

先生的手段，她可实在是太清楚了。

云霓背后冒出一股冷汗，斟酌再三，思量着开口说道：“先生，有件事，我想……”

尽管给自己做足够的心理建设，可当她真正要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会紧张得要命。

先生眉头一拧，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说。”

云霓一惊，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似的开口说道：“先生，温暖好像已经知道云晓天和战梓轩的身世了……”

她真的是花了很大勇气才说出这句完整的话。

先生一听，眸光骤然一变，像鹰隼一样扫过去：“你做了什么？”

“……”云霓吓得一愣，不敢言语。

先生锐利的双眼紧紧锁住她，他的眼睛好像有洞悉人内心的超能力似的，只一眼就看穿了人的伪装。

“是你，你被套路了！”先生冷冰冰地说，“你可真是愚蠢！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云霓默然垂首，一句替自己开解的话也不敢多说。

先生锐利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轻笑一声，云淡风轻地说：“知错了？”

云霓哑声应道：“知错了。”

“既然知错了，就要受惩罚。”先生嗓音淡淡，语气柔得好像在跟心爱之人讲话似的，可下一稍稍，他手腕一转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支袖珍手枪，指向云霓。

根本不给云霓反应的机会，就扣动扳机，朝她开了一枪。

只听“砰”地一声响，云霓的腿中了一枪。

“啊。”云霓痛得半跪下去，双手按着伤口，一张脸疼得扭曲。

她曾经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中枪受伤更是不在话下，可先生这一枪开得真是太准了，伤得她措手不及，伤得她痛不欲生。

“你放心，死不了，瘸不了，只是会受点儿皮肉之苦。”先生收回手枪，轻轻吹了吹枪口，勾着枪一边把玩，一边淡淡地瞅着她，“这就是惩罚，你可有不服？”

云霓半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才能直起身。

她摇了摇头，艰难地说：“没有。”

她疼得额头上都冒出细密的汗珠了，可她愣是忍着一声也没哼。

“行了，让人带你下去疗伤吧。”先生把玩手枪的动作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这一战，我亲自指挥。”

他好像遇着真正的对手了。

无论是那个男人，还是他身边的女人、孩子，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