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方喻不是一天认识沈叶白,对他的行事作风习以为常。人有本事就是吊么。
“沈总,再见。”
走后,江语然撇撇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么?想自己的老婆了。”
江方喻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啊,他哪有什么老婆,跟你老哥一样,夏城最炙手可热的单身汉。”
惊喜猝不及防,江语然一时难以消化,瞪大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死死抓着质问:“你说什么?哥,你说他没结婚?他是单身汉?”
江方喻说:“你就是在国外待久了,脑子待傻了。沈叶白结没结婚,全夏城没有人不知道的。”
而她,明显连他是沈叶白都不知道。
一路上江语然坐在副驾驶上,脸上出现各种表情,或兴奋,或遐想,或傻笑。掌心握着手机,一会儿搜这个,一会搜那个,也不说话,神秘兮兮的消化她的激动情绪。
江方喻偷偷瞄了一眼,貌似在查沈叶白。
“我劝你算了,沈叶白可不是什么良人。”
江语然意识到他偷看她的手机了,将屏幕按到胸口,气势汹汹的盯紧他:“你不要偷看,而且,我的事情也不用你管。”
江方喻打着方向盘说:“你要是对沈叶白有意思,就先查查傅清浅。”
“傅清浅?她是什么人?”
“是铁树不开花的沈叶白,当众求婚的女人。”
沈叶白没有回自己的住处,直接叫车开去了傅清浅的小区。
知道这种侥幸不该存,傅清浅就不是那种举棋不定,留恋故所的小女人。
不然她也不会在一夜之间卖房走人。
沈叶白拿钥匙开了门,进玄关时,按开客厅的大灯。
钥匙往茶几上一扔,高大修长的身体沉进相对他而言,狭小的沙发里。
除了傅清浅带走的东西,这里还是按原样摆设。
沈叶白按着太阳穴,发狠的想,她不是能跑么?总有一天他要为她画地为牢,让她寸步难行。
刘紫盈惦记自己的目的,这两天反倒消停下来了。没有多余的心思找安悦如的茬,一心想着怎么从安柄原嘴里套出话来。
她坐在沙发上想事情,安悦如走到客厅了,她才注意到。
“现在回去?你不在这里吃中午饭?”
安悦如没看她:“我回公司。”
刘紫盈心里轻哼一声。
当真是已经撕破脸了,大面上都不用过得去了。如果安柄原真的大势已去,安悦如会把她赶出安家吧?就算不等到那一天,安家仅剩的东西,怕也保不住了。沈叶白那天不是说了么。
刘紫盈想到这里,端着点心上楼。
“悦如走了,你们不谈正事了,我可以上来了吧?”
刘紫盈一进门,故意酸溜溜的说。
安柄原安抚她;“你也别多心,没人背着你,只是最近的事实在太多了。”他怕刘紫盈嘴不严,哪一件听去了,万一打牌或者喝下午茶的时候,跟哪个姐妹说漏嘴就麻烦了。
刘紫盈说:“我知道,我没多想。”她把点心放下,蹭过去,揽着他的脖子说:“不过我最近听到一点儿风声,说沈叶白在查车祸的事,他竟然怀疑那场意外是我们安家人动的手脚,他真是太搞笑了,不都说沈叶白很精明的嘛……”
她故作无知的傻笑。
安柄原听得一脸严肃,神色说不出的紧张。
刘紫盈见他发愣,圈着他脖子的手臂收了收:“柄原,你怎么了?我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愣啊。”
安柄原移开她:“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有点儿心烦。”
刘紫盈说:“那好吧,我出去不烦你总行了吧。”
安柄原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给安悦如打电话:“张权你安置妥当了吧?确定不会露出蛛丝马迹?我听说沈叶白暗中已经在调查整件事了。”
安悦如行走在路上,告诉他放心,她说:“张权已经拿着钱回老家去了,警方都查不到肇事司机是谁,现在他一远走高飞,无疑是石沉大海。就算沈叶白有通天的本事,也根本查不出张权。”
这回的事不像以往,可能还涉及到第三人。但这次是安悦如直接跟张权对接,他的身份完全是封闭保密的,现在又拿重金远离夏城,这辈子不会再回来了,怎么可能查出蛛丝马迹?
“张权的老家是逢阳吉县吧?一个小县城?”
“是的,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呢。所以,沈叶白一定查不到那里去。你就放心吧,爸。”
这样一说,安柄原渐渐安下心来。
“那就好。”
他挂断了电话。
刘紫盈趁安柄原出去散心消食时,拿到了放在他书房的录音设备。
“逢阳,吉县。”
刘紫盈紧张得嘴里发干,心跳加速,从来没干过这样的事,跟特务差不多。
因为紧张,短短几分钟的通话,重点信息都没办法一次提取。
她连听了几遍。
嘴里细细叨念:“逢阳,吉县,张权。”默背一样。
结束的时候,手掌出了一层热汗,黏糊糊的。心跳太快,身体都变得软绵无力。
刘紫盈要给沈叶白打电话,告诉他查到肇事司机的信息了。
即将拔通的时候,想到什么,又连忙按断。
刘紫盈捏紧电话,好一会儿,才又打出去。
安柄原上来了,他上楼的脚步声传了出来。
刘紫盈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以往遛弯最少也要一小时,尤其这两天他心不好,为了疏散郁闷情绪,他外出的时间更久了。
今天竟然感觉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回来了。
刘紫盈连忙挂断电话。
门板应声打开。
刘紫盈放下拿电话的手,慌慌张张的转身,瞪大眼睛问他:“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安柄原盯紧她的样子,须臾,问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接着又说:“走了一个多小时了,往常不也是这样。”
刘紫盈疑心:“这么久了吗?”是她刚刚太紧张,进行的速度太慢,所以觉得时间一晃而过?
安柄原看了她一眼紧紧握着电话的那只手,最后视线又回到她紧张到略微发白的脸上:“给谁打电话呢?”
刘紫盈说:“一个亲戚。”
“又是老家的穷亲戚?来要钱是不是?”
刘紫盈“啊”了一声,马上数叨说:“说要结婚,想从我手里接几个钱,简直胡闹嘛,我现在手里哪有几个……钱……哎……”
不等说完,手里的电话蓦然被安柄原夺了去,他直接翻看通话记录,并当着她的面拔了出去。
等待电话接通的瞬间,安柄原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一个男声从听筒里传出来。
“喂,二姨,你怎么又打过来了?”
安柄原微微一愣,反应过来,马上乐呵呵的说:“是我啊,听你二姨说,你要结婚了,手里缺几个钱。”
电话那边马上叫了一声“二姨夫”,然后说:“是啊,想向我二姨借两万块,我二姨说她现在手里也缺钱。”
安柄原说:“她再缺钱还差你那两万块钱吗,结婚重要,我让她给你打过去。”
说了两句挂断了。
刘紫盈已经不悦的扭头出去。
安柄原笑着拉住她:“生气了?”
刘紫盈委屈的说:“你就是不信任我,一直以来都是。我跟你过了这么多年,少凡也不在了,竟然连你的一个信任都换不来,我在你们安家还有什么意思。”说着,刘紫盈已经抽抽搭搭的哭出声来。
安柄原自知理亏,连忙抱住她说:“对不起,紫盈,是我的错。我不是不信任你,是太重视你了,怕你跟其他男人联系。我现在不如以往了,怕你嫌弃我,说到底我不是不信任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紫盈,你原谅我这一回吧,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怀疑你了,好不好?”
刘紫盈不松口。
安柄原又说:“你外甥不是要借两万块钱吗,我给你十万,剩下的去买件首饰戴吧。”
刘紫盈听了,才终于高兴一点儿。
刘柄原捏着她的脸:“你笑起来最好看了,就得多笑笑。明天约姐妹们一起去逛街吧。”
刘紫盈思考着,明天或许是个机会。
沈叶白正常上班,但是,有些跟丢了魂儿似的。
这话是员工在背地里偷偷说的。
沈叶白眼睛本来狭而长,眼皮垂下来的时候懒洋洋的,走路不看人,也不打招呼,别人跟他打招呼,他几乎也是视而不见,根本听不到。
前台就觉得他像没睡醒。
只有日常和他接触的几个高层知道,沈叶白不是没睡醒,是心情不好,堪称暴跳如雷,一点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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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下章就回归了,晚上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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