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啊你,你怎么就休息了呢。”身穿黑袍的男人回头说了句。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怎么就休息了,
“闭嘴,这都折腾多长时间了,我休息休息还不行了。”男人说着靠着树干有些喘气。
站着的人看到他的样子也跟着蹲在了他身边,白淽挑眉,这两个小喽啰是从她身后过来的,是做什么的。
“带着这东西飞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男人掏出了白色的水晶球看了眼。
这些东西力量多么强大,那么它也就多么的沉重,这样高阶段的法器,他们这样的人碰到了,就算带在身上也仿佛被封印了一般,就算想要飞起来也很困难。
“我们赶紧走吧,得快些将这东西交到堂主的手上,这要是跑到半路,里头的人出来了,不是要出大事儿吗,以我们两的本事,还不够他一剑捅死的。”那人喘气看了眼白色的水晶球。
听到这句话,白淽挑眉,那球里装着不知道是什么人,不过既然是要交给莫郄的东西,自然是要好好看看的。
她偏头眨眨眼睛,小白心下了然,就着自己的形态大摇大摆的飘过去,在那两人还在说话的时候,轻轻松松的将他们手边的水晶球抱了起来。
“哎哎哎!”
看到水晶球自己浮动起来,两人揉了揉眼睛。
“这是见鬼了吗?”
怎么这东西还会自己浮起来的。
“见什么鬼,赶紧给我追过去!”当中一人反应过来之后急忙开口冲着水晶球就要扑过来。
白淽坐在树脚,指尖轻轻松松一弹,两人倒在地上,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我差点要笑出来了。”虺大口的喘气。
刚才屏住呼吸看着小白过去偷东西,她说是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不过幸好,这些人还不至于让白小姐大打出手的。
“拿过来我看看,什么东西这么重要。”白淽接过来小白带过来的水晶球。
“我刚才听到他们说,这里头关了一个人。”虺张口。
是什么人这么重要的,能够让这些人这么慌张的要交到莫郄的手上,白淽低头仔细的查看手上的水晶球,这东西倒像是个法器。
“摸着感觉很不一样。”白淽端到眼前仔仔细细的端详其中,中间的白色的水晶晶莹剔透,看着就是一个机器普通的水晶球,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们带着这水晶球,可能这是很重要东西。”虺开口道。
“刷!”一道蓝色的厉光闪现,带着戾气径直的劈向了白淽,她抱着水晶球一个闪身,躲过了那抹攻击。
小白和虺紧跟其后,在白淽身后死死的盯着攻击而来的方向,一个男人慢悠悠的走出来,他脸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刺青,浑身上下有些让人目瞪口呆的肌肉,鼓鼓涨涨的将衬衫全部都撑起来了。
他脸上的刺青,白淽眯眼看到了,暗灵堂的图腾,和地上的人黑色袍子最尾端的刺绣一模一样的图腾,不过纹满了整张脸,让人无法直视。
“东西拿来。”那人对着她伸手,说话间嗓音粗狂无比,有些虎视眈眈的意味在里头。
白淽往后退了一步,将水晶球收进了手镯里,盯着对面的人,“你这么重视,看来这东西我截对了。”
“啊!”刺青男抬手,一掌将身边的一棵直径粗壮的树木劈开,飞扬的木屑在空中漂浮。
这人的力气很大,看着就知道不是什么太过温柔的人,莫郄手下这些人真的是挺多的。
“别怪我不客气了!”那男人说着一个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他速度很快,几乎是用肉眼无法追到的速度,白淽依靠感官追踪,在他扑过来伸手的一瞬间,她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白淽身后的树木因为他伸出的那一掌捏到,而被变成了两段。
绝对的速度和绝对的力量是吗。
她往后站在一段距离之内,抬手指尖幻化出了白色的丝线,从四面八方围住了刺青男,很快将他整个人绑了起来,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用这样的方式,应该能够保证在安全的距离之内,将这个人控制住。
可是没想到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没一会儿白淽幻化出来的丝线就被扯断了,她往后退了一步,正正在想要不要将人给直接按进土里的时候,那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在四周开始肆虐起来。
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刚刚躲到了一个安全的区域之内,再回神,那人就扯出了在躲避中从小白身上跌落下来的虺。
“啊!”
“虺!”白淽站在不远处看着他捏住了虺。
粗壮的手臂几乎是白淽大腿尺寸的两倍之多,宽厚的手掌就那么捏着一只小小的仓鼠,可想而知那那是什么画面。
“把水晶球交出来,否则的话我就捏死它,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的力量不止是力气而已,现在控制住了它是绝对没有办法从这具肉体里挣脱出来的,一旦被我的力量束缚而死,它可是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再重聚于世间的。”刺青男捏着虺和白淽谈条件。
被捏住的虺动弹不得,想要用办法从这具身体里挣脱出来,才发现这男人说的是真的,它根本没有办法从这具身体里出来,像是被灵气束缚住了一样,一扯动灵体,就疼的不行。
“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男人捏着虺,死死的盯着白淽。
“我数到十......”
白淽回头看了眼小白,已经意识到她意思的小白往刺青男身后一瞪眼,五只通体雪白的雪兔从雪地里飞奔而来,动作及其迅速的直接扑到了刺青男的背上,开始一顿啃噬。
“啊!!”
以柔克刚,也许是最具有效果的。
被这样的生物攻击之间,他下意识的撒开了手要去扯背上的雪兔,小白看准了时机动作迅速的将虺救了下来。
白淽抬手,一柄弓箭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干脆利落的拉弦,利箭而出,射中了那男人的心脏位置。
“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威胁我,我劝你以后还是选准了对手再决定要如何做。”她收了弓箭。
对付这样人,不需要用多少的智慧和力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技巧就可以了。
五只雪兔从他身上爬下来,砰砰跳跳的藏回了雪地里去,从他被射中箭的位置开始,心脏内部开始隐隐约约的有些红色的光亮透出来,整个人像是要被拆分的模具一样碎开。
白淽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在注意到这人的意图的时候,一个男人从天而降下来,“小心!!”
被带着转移到了一段距离之后,她原本站的地方传来一阵轰隆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爆炸而开,爆炸掀起的冲击气体打过来的积雪和树枝扑了他们一脸。
白淽抬手清扫头上落的树枝,看着身边的将他从那个地方带过来的男人。
“你怎么会过来?”
宫黎看了眼不远处爆炸而出的深坑,不敢想象他如果再晚一些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我担心你的情况所以过来看看。”他看着面前的姑娘。
自从上次顾家的事情之后,宫黎后面也来找过白淽一次,想要好好的听听当年的事情,可是那是她和顾玖笙之间的事情,不好对外人说明。
当初她演戏演的那样好,将厌恶和不喜演的入木三分,伤了顾玖笙自然也伤了她自己,连她最亲近的枕边人都没能够看的出来她真实的想法,更加别说宫黎了。
所以当初以为她被逼迫委身于顾玖笙,宫黎自然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帮她的,所以到后来他为了能够追寻顾玖笙和白淽而被莫郄诓骗,成为了帮凶险些害死白淽,这点她一点也不怨宫黎。
“这里很危险,你先出去。”白淽看着他开口。
宫黎摇头,丝毫不愿意挪动脚步,“我知道危险,可是你不是也在这里吗。”
她一个姑娘家都不害怕,自己一个大男人害怕什么,而且自从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之后,还有什么好害怕恐惧的。
没有什么,比他心里的懊悔更加让他难过的。
“宫黎,我是跟你说真的,这个地方很危险,我和顾玖笙都尚且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出去,你还是回去吧。”白淽认认真真的开口。
这件事情和宫黎原本也没有任何的关系,焱魔的事情,始终还是太大了些。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莫郄到了这个世界的目的我也知道。”他看着白淽,丝毫不为所动。
“焱魔,是为了那个被封印数百年的魔头是吗?”
白淽愣住,没有说话,宫黎的年龄比她要小一些,当时她和宫黎认识的时候,他也只是漠北一个不受宠的小王子而已,被扔在草原上自生自灭的长大。
因为天生没有灵力出现,便被认为是漠北王室的一个耻辱,自然不受喜欢,他开蒙开的晚,十一岁才开蒙的,灵力也是白淽传授的,可以说是白淽的徒弟。
她这个师傅都不清楚的事情,这土地是怎么清清楚楚的。
“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很惊讶。”宫黎抬脚踢了踢脚下的积雪,“莫郄之所以会选择我做合作或把,不光是因为我心底的那份执念,更加因为我漠北王室的至宝,清空镜。”
白淽一拍脑门,前两天被顾玖笙乱的她脑袋疼,都忘记了问宫黎这件事情了。
清空镜是幻灵大陆为数不多的神器,传闻说能够知晓过去看到未来,可是需要使用者能够拥有极为强大的灵力才能够驱使那面镜子,那面镜子自从百年前落在了漠北之后,就一直被漠北王室奉为至宝。
“我和他达成协议,我借给他清空镜,他助我能够找到你。”
莫郄之所以能够将整个暗灵堂从幻灵大陆带到这个地方来,也是因为使用了清空镜的缘故。
对于那面镜子,白淽的了解也并不是很多,这世间万物万象自有灵气汇聚而成,芸锦有小白这只神兽,自然其余的地方也会有灵兽或者是不同的法器神器。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焱魔是个什么东西,知道他如果复生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宫黎苦笑一声。
毕竟他和莫郄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合作关系,甚至于,他曾经是希望焱魔解除封印之后能够助他,让顾玖笙坠入万劫不复,可是现在想来,当初他的确是,太过于幼稚。
“你知道焱魔,你既然知道的话为什么要和莫郄合作。”白淽错愕。
焱魔在整个幻灵大陆的书籍上至少也有寥寥几笔的记载,从前宫黎,可不是这么草率的人,如果炸掉莫郄的目的,他断断然不可能答应的。
毕竟他曾经也被白淽教导过一段时间,算是白淽的半个徒弟,她了解宫黎的性子,既然知道了焱魔的身份和他一旦解除封印之后可能会造成的后果,宫黎定会死守清空镜,更加别说将莫郄送到这里来了。
到底是什么让他改变了自己。
“你说话啊,为什么要帮莫郄?”白淽追问。
“因为,我想见见你。”宫黎看着她出声。
他当年最难过的,就是没能够将她从顾玖笙的身边带出来,在九天王朝王宫内见了她一面之后,回到漠北不过一年的时间,顾玖笙率大军来袭,势要碾碎漠北。
战局焦灼之时,大军围困漠北朝都胜局已定的时候,顾玖笙却忽然撤兵,带着人回了王宫,第二日就传来了白淽病逝的消息。
宫黎无数次的问过自己,既然知道她不快乐,为什么在一开始没有将她带回来,如果他能够早一些的话,是不是,她就不会孤零零的在王都死去。
死在那个封印了她全族,她恨之入骨的男人身边,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无数次的想过,如果能够再重来一次,是不是,他能够改写白淽的结局。
所以在莫郄找到他的时候,他选择了帮助莫郄,只因为莫郄的那句,白淽还有机会复生,顾玖笙已经启程去寻,这一次,哪怕将整个天下赔上,他也要找到她。
“就只是为了,见我一面?”白淽有些愣然。
宫黎点头,“我想弥补我当年的过错。”
她曾经是照进他黑暗生命里的那唯一的一束光,是他毕生都想要追寻的光亮,既然他生命里唯一的温暖都已经不在了,他又怎会再顾及任何人的下场如何。
“那清空镜呢?”白淽盯着他。
“一半在莫郄的手上,一半在我的手上,我和他目前为止还是合作的关系,如果他想要回到幻灵大陆的话,肯定是要过来找我拿到这半镜子才行。”他开口道。
白淽抓耳挠腮,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一切的由来算是怎么回事,所以莫郄和宫黎其实现在,还没有撕破脸了。
“那半镜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在莫郄的手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白淽叮咛道。
“那你...能原谅我吗?”宫黎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空气中有着一丝的凝重,白淽像是看到了当年那个小心翼翼的少年一样,转眼一看,居然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白淽望着他笑了笑,轻轻摇头,“我从来,都不配原谅任何人。”
当年的算计,算计的除了顾玖笙之外,更甚于,也在某种程度上改动了宫黎的人生。
如果埋怨宫黎的话,不如埋怨她自己更好。
“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弟弟,这是我当年承诺过你的,现在也亦是如此。”白淽抬手,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
宫黎神情恍惚,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将她从羊群里牵出来的少女,是她将那个昏暗的他,从谭底捞了起来。
“我没有兄弟姐妹,倒是挺喜欢你的,我大你也不过两岁,你不用叫我师傅,可以叫我姐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弟弟了。”她一袭绿衣,嘴角带着的笑容,比草原最璀璨的星星还要耀眼。
有些东西,是上天注定的。
若是当年那一眼,他没有看到心里的话,也许今时今日,一切都会有些不同,可是人啊,总是会沉溺于最美好的事物当中无法自拔。
她带来的美好,总是要比痛苦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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