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芸锦的封印术法,一旦进来了,只能等着被封印起来,强大的结界让你无所适从。
“小丫头,你不用哭了,他伤的很重,等到葬礼上你再好好的哭泣吧,你是芸锦女王又如何,可惜你比百禾安不知道差了多少,你的力量耗费的太大,也已经不可能救活他了,没想到多年之后封印我的,还是白家和顾家的人,真是造化弄人。”他叹了口气,像是已经认命了。
莫郄苟延残喘的爬过来,匍匐在结界四周看着站在里面的人,“主人,主人......”
焱魔看了眼他,虽然他并不认识这人,只不过好歹是将他从封印里放出来大闹一场的人,他脸上也没那么凶狠。
“你要是还有心的话,就继续交代你手底下的人,这个结界也就还能够困住我百年,百年之后,机缘巧合你还能够再次将我放出来。”焱魔看着匍匐在地上的人。
他当年之所以愿意留下暗灵堂,也是为了给他自己留下机会,至少也出来大闹一场呢。
“主人!”莫郄再呕出一口血,这可是他这几十年来的心血。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付之一炬了,让他如何能够心甘情愿。
“小白!”白淽叫了声。
小白仰头,口中逐渐吐出了一个墨绿色的泡泡,那个泡泡逐渐在半空中开始升腾起来,最终炸开,一道女相浮现在半空中。
焱魔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影像,愣在原地忘记了反抗。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冲破了封印。”影像里的人张口。
白淽抱着顾玖笙,那个影像她认识,那是白禾安的影像,是她的先祖。
“你......”焱魔看着她,眼中带着些许不可置信。
“我当年设置的封印,便是只能够困住你四百年的时间,让你思过反省,如果你内心已经有了悔意,祛除了你心里的阴暗,那么你便能够出来,看样子,你并不是真心悔过之后出来的。”百禾安看着他。
焱魔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外泄的戾气,低头笑出声来,“是你将我关起来的,现在却说,有意放我出来,禾安,你到底还想骗我多久?”
百禾安的影像一愣,却还是张口,“我想你心里始终还是有善念,可是却没有想到,你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
“那你为什么,没有对任何后人提起过我?”他抬手指着对面的白淽和顾玖笙,“那个小子身上有顾天清的气息,他是顾天清的后人,你们没有在一起?”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百禾安看到顾玖笙和白淽,再看看焱魔,“到现在,你还是没能够走出来,当年已经说过一次,我不会再解释第二次,这一次如果你能够洗涤自身的话,能够再次从封印里走出来,我当年说过,我不会害你。”
“呵呵......”焱魔低头笑了笑,“你不会害我,可是却也从来没对我手软过。”
一次又一次,不是不见血就不算是杀人,有种死,比身死更恐怖。
“你还是不懂。”
还没等百禾安的话说完,结界开始起了作用,焱魔站在中心,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听话的被吸入了小白净化之后的药鼎。
百禾安的影像看着白淽和顾玖笙,“你是?”
“我是白淽,芸锦第十五代王。”白淽算是对自己的祖先做了自我介绍。
百禾安能够看得到她额前的芸锦花,再看看她怀里的顾玖笙,“这是顾家的人?”
“他是顾玖笙,九天王朝君主。”
百禾安一愣,盯着她怀里的人看了半响,看懂了两人之间的关系,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意味。
“先祖,我想请问,那焱魔是怎么回事?”
从百禾安和焱魔的对话当中,她能够听得出来,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关联的,最起码后世留存的那些有关焱魔的形容也是半真半假,而且百禾安和他好像真的很熟悉。
“当年焱魔被我封印,我之所以没有留下封印的术法,是其中关联太多,没想到多年之后还是这个样子。”百禾安叹了口气。
“他当年是因为凶性大发连续屠了十城,最终才被您封印起来的不是吗?”白淽看着她,这是当年母亲和她说的。
百禾安点头,“他的确连屠十城,杀了数万民众。”
当年的如果他不是执念太深的话,也不会在幻灵大陆肆意屠戮惹的上天震怒,其实或多或少也和百禾安有关系,最终才连累芸锦惹来了天罚。
“能够到第十五代,芸锦是否已经扛过了天罚?”百禾安看着她。
白淽点头,芸锦全族被封印起来,只用等到她开启封印全族便可恢复如常,这也算是抗过了天罚。
“想必你过的也十分不容易。”百禾安看着她怀中的顾玖笙,“芸锦王者的情路都过多跌宕,你能过经历天罚走到现在,的确也是十分出色的孩子。”
只是她的未来,恐怕还十分跌宕起伏。
她怀中的人,是顾家的孩子,白家和顾家,素来没有任何缘分,既是权利的两道巅峰,自然也被上天分隔成为了不同的区域。
他们是注定永远没有办法交叉的两条线,哪怕有缘分,也是孽缘,这是顾天清和她曾经走过的路,那样的痛彻心扉,最终他们也没能够走到最后,各自分成。
“先祖,那焱魔百年之后,是否还会再次出世?”白淽看着她不确定的问。
百禾安摇头,“这不在于我,而在于你如何做,你是个合格的王者,只可惜你的情路不会太过顺畅,我当年能够为他做的也已经做尽了,以后他的路如何,便取决于将他再次封印起来的你了。”
“您的意思是?”她低头看着顾玖笙,怀里的人已经失去了意识,这一次,他伤的太重了些。
“我到时间走了。”百禾安的视线落在顾玖笙的身上之后再次开口,“如果真的没有缘分,也就不要强求了,最后痛苦的只能够是你自己。”
这是她曾经经历过的一切,曾经走过的那条路,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再让这些孩子再走一遍,那样的话太痛太痛。
百禾安的影像消失在空中,白淽将顾玖笙轻轻的放在了地上,走到了已经封印焱魔的药鼎面前。
莫郄探手想要触碰到药鼎,却被白淽一道挥开。
“你不会再有机会去唤醒他了。”白淽回头,从宫黎的手上接过了清空镜。
“你要做什么?!”莫郄嘶吼一声。
每一次焱魔复生会造成多少戾气汇聚,又会害了多少条人命,病灾现场那些被不断输送出去的尸体现在还历历在目。
那样的惨相不适合在出现,无论焱魔是如何想的,这世界上总是会有为了寻求力量而带着野心想要唤醒他的人,恐怕当年百禾安没有将焱魔的事情详细书写记载流传下来,其中也有这个缘故。
没了一个莫郄,还会有千千万万个莫郄,人心难测,要想能够永绝后患,必须要从源头上断绝一切。
“清空镜包罗这世间万象,不同的时空不同的空间,你不是也知道吗,既然你们这么执着,我会将封印他的药鼎扔进这清空镜里,它会落到什么地方去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莫郄,这次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药鼎被封进了清空镜里去,去向不知,这数十亿的空间,怎么可能再寻得到,这是永绝后患的最好法子。
“莫郄,你要为你的过去付出代价。”白淽轻轻握住了他的脖颈。
“你不就是想杀了我,当年你母亲没能够做到的事情,现在也应该由你做到,可是你别忘记了,我死了,暗灵堂还在,他们会寻找主人在这世间的一切踪迹,无论如何都一定会......”
白淽闭眼,回头看了眼已经失去意识的顾玖笙和宁筬,宫黎,向雯。
她手中利刃而出,直直的刺进了莫郄的心脏中,“我不会再给你们这个机会。”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便告诉你你不知道的事情,你难道就不想清楚白禾安和顾天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当年他们的事情被瞒的紧,可是却除了暗灵堂之外!”莫郄看着白淽惊恐出声,想要为自己挣来一个前程。
“我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白淽将手中的剑往前推了推。
“好,这是你逼我的,我会生生世世诅咒你,白淽,顾玖笙......”
白淽断了他的念想,她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百年前的事情,白家和顾家瞒的死紧,可是却也堵不住悠悠众口,暗灵堂的记载中可是留有余存。
无论如何逆天改命,也改不掉原来的孽缘。
“白小姐,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虺从宁筬的身体里出来到了白淽的身边。
“没事,先带着他们离开吧,这里快要毁灭了。”白淽看着四周开始燃起的黑色火焰。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地方给他们治伤,宁家是一个最好的去处,至于莫郄的话,需要时间去查证,白禾安和顾天清的路,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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