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稷回身,见秦溪青竹两人并肩而行,嘿嘿一笑。
“去馆娃宫回来了?”
“嗯呢。”
“如何?可有所获?”
秦溪摇头:“墨梁是明确应该与阴阳家无关了。月白自半月前走了之后,墨梁消息闭塞得很,什么事都不知道。”
“没事,虽无所获,能确定墨梁并非恶人也是很好的,至少能确保吴县本地尚且安定。”诸葛稷待秦溪行至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倒也不是无所获,秦溪此番需得头悬梁、锥刺股了!”青竹一脸坏笑。
诸葛稷诧异道:“出了何事?”
秦溪苦笑道:“遇到了墨梁的师叔墨城,虽目不能视,但剑法超群,我不是他对手。”
“盲剑客?能以剑法破真法?那此人怕是当之无愧的当世剑术第一!”诸葛稷惊道。
“最主要的是,他认识我师父,还认识佛图澄,此番来吴郡是要逼我学剑,两月后我必须仅以剑法胜他,否则就得交出我娘的扳指。”
“呃……哈哈哈!好事呀!”诸葛稷竟然不厚道地笑了:“给你定个小目标,一周以内仅用剑法打赢我。”
秦溪白了诸葛稷一眼:“莫笑话我了,你这几日不是也潇洒得很,整日饮酒作诗,弹琴论道。”
“是不是还莺莺燕燕,流连忘返?”青竹笑着帮秦溪呛了一句。
诸葛稷闻言正色道:“饮酒作诗弹琴论道我认了,我诸葛稷可是正人君子,绝不会去那些风月之所。”
秦溪一脸不信的表情。
“谁说稷公子去风月之所啦,如今士族大家不是都流行蓄养家妓嘛,那顾家、朱家、张家能没几个声色女子?”青竹笑着揶揄道。
诸葛稷面色大囧,干咳两声:“我……那是为了广交士族,便于获推举,早出仕……不然久无俸禄,再雄厚的家底,也有被吃空的一天呀。”
秦溪笑道:“稷哥说的是,我们这等与士族对不上眼的,出仕无望,只能混迹于江湖啦。对了青竹,平日里江湖子弟都做什么营生?要不我也一起吧。”
“你?算了。”
“怎么,你看不上我?好歹我有两膀子蛮力呢!”秦溪装模作样地展示胳膊上的肌肉。
“比你壮实的人多了去了。”青竹翻了个白眼:“江湖子弟多有技艺傍身,替你做折星剑鞘的公孙家善雕饰,墨家善制机,医家自然是行医治病,我们毒宗有医道高的也会做江湖郎中,若实在医道不济就只能混迹风月场所。像天师道这样成气候的宗门,信徒就是收入来源。有些落魄散乱的小宗派就只能接接官家悬赏令,或者当当跑腿的。所以你嘛……不会医,不会技,这身份接悬赏做跑腿也不合适,不过皮囊生得极好,要么我教你媚术,去骗那些富贵人家的闺中女子吧!”
青竹不怀好意地一阵哈哈大笑,花枝乱颤。
诸葛稷拍着秦溪肩膀笑道:“我看行!”
秦溪又一次愕然,叹道:“罢了罢了,要不我找个铁匠铺打铁吧……”
“不大行。”
“谁要你。”
诸葛稷与青竹竟然同时发话,秦溪脸都黑了。
“如今的民间铁匠铺大多是从官家渠道或者黑市购买炒制的铁条,顶多也就打打常用的工具,绝对禁止私打兵器。而且官家控制着矿山,设置了许多盐铁官营,虽然昂贵,大户人家也基本都愿意从官营机构直接购买铁器的,毕竟官家的铁器质量比民间私产的还是高,所以你想靠打铁营生呀……没啥前途。”诸葛稷详细解释道。
“我是觉得,你这公子哥的形象,去打铁……实在是,太违和了!”青竹补充道。
“可是……我还得想办法打剑呢……”秦溪弱弱道。
“那不一样,有的大户人家为求一把宝剑,是会请铸剑师专程打剑的,和批量出产铁器不同,订制的宝剑一般技艺超群,需时良久,我在顾家和朱家就见过不少,尤其是朱家,本就是将门之后,收藏的宝剑得有数十把了。”
“如此便好,我还以为先前的计划无法实现了呢。”秦溪宽心道。
“哈?什么计划?”诸葛稷顿觉好奇:“怎么没听你说过?”
“呃……我是想着你缺佩剑,正好我不是欠了那谁一把剑嘛,便打算找时间去看看青竹所说的镜湖,若铁英砂质量上乘,便在湖边起炉铸剑。”
“哈哈,有这等好事?那我得提前感谢你了啊,若是你出手,我这把佩剑岂不是堪比那青釭倚天? ”
“还不知能否找到合适的铁英砂呢……”
“没事,这又不急的。只是这镜湖……在哪?”
“在会稽山阴。”青竹接道。
“倒也不远,回头你若想去,请孟叔带些人助你起炉子。”
“不用不用,《墨经》里面有一些巧妙的记载,我想自己试试。”秦溪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你这剑术废柴,还是先练好剑法吧!否则什么都没了。”青竹精准地泼下一盆冷水。
“……好……听青姐的!”秦溪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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