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年少轻狂,师父气狠了,但又放心不下我,我继任奎山城主的时候他偷偷的来了夔州,以为我不知道,之后又偷偷走了,我在奎山城遇险,他着急忙慌的从漠北赶回来,得知我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师父向来散漫,从来都是来去如风,从奎山城易主到现在,整整两个月的时间,他就一直呆在小商山,就是等着我去找他,”方唯玉轻轻笑了,“我气他气那么狠,他还是一直听着我的消息,只是他性子暴躁又不爱表达,动不动就踹我两脚,但也是真的拿我当亲人看,就算气再狠,也就是踹我两脚,不会真的跟我动手。”
季江南静静的听着,诚然方唯玉十五年没有感受过一丝旁人的温暖,生母没见过,生父厌弃他如粪土,亲弟弟拿他取乐,仆从欺辱,衣食不饱,他最幸运的就是遇见了一个好的师父,袁晓或许是个土匪性子,但从方唯玉口中不难听出,袁晓是把方唯玉以亲子对待,教授武功,护他周全,也是因为有了袁晓这个师父,才有了后来的方城主。
“可师父一直生着气,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能消气,就只能隔两天去看他一次。”方唯玉说起来十分苦恼,对于旁人他有千百种算计方法,但这是他师父,被骂被踹也是心甘情愿的挨着,他可以算计天下人,唯独不能算计他的师父,如果没有袁晓,早在十五岁那年,他就已经死了。
季江南琢磨了一下,说道:“下次你上山时,能否带我一起?我师父与袁前辈似乎有些交情,说不定能帮你一帮。”
方唯玉狐疑的看了季江南一眼:“我没听师父提起过曲剑主。”
“他们是多年前的旧友,时间过得长了,大概也忘了。”季江南说道。
方唯玉想了想点了头,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带他去也不吃亏,师父消气了当然最好,没消气的话,那就只能怪季江南自己倒霉了,师父生起气的时候,可不管你是谁,照踹不误。
方唯玉答应了下来,而季江南则想起师父之前说的那句话,长叹一声,下次上山换件破的衣服去,横竖都是要被揍的。
“七剑门的剑法都属快剑流,而飞星逐月剑更是其中之最,快剑讲究出剑的速度与身法的速度,你的剑速不慢,但身法速度有待提高,当今世上,论身法,当属“灵鹤王”袁晓为最,日后若是有机会见到他,能学的他一层轻功身法,就足够你的剑法更上一层楼。”曲难行一指弹开季江南的长剑,指出他剑法中的不足。
“师父,那灵鹤王在何处?”十六岁的季江南收剑问道。
曲难行的脸上浮现一抹复杂之色,目露追思:“不知道,灵鹤王行踪不定,但若是真的遇见他了,你报为师的名号,诚心向他请教,他应该会愿意教你两招。”
季江南似懂非懂,但还是牢牢记住了这句话,之后有次谢运跟他说起,在二十多年前,袁晓与曲难行本是好友,但后来不知为何分道扬镳,再不往来。
上一辈的长辈之间发生过什么,季江南无从知晓,只知道师父说起袁晓的时候,总带着几分追忆往昔的惆怅。
并不能确定袁晓是否愿意教他,但试试还是有必要的,只是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师父与袁晓可能真的是旧识,但二人后来反目,就算袁晓愿意教他一些东西,怕也会把对师父的气撒在他身上。
算了,拿人手短,非亲非故要人家授艺,挨顿揍也不算吃亏,师父既然会让他去见袁晓,那就是笃定袁晓不会对他怎么样。
伤及性命不会,但会不会挨揍就不好说了,毕竟对于自己的亲弟子都是一脚一脚的踹。
整理好心情的方唯玉问起季江南找他何事,得知是要进芳华馆之后爽快的答应了,他这个师兄有时候小肚鸡肠,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厚道的,顶多就是挖苦两句,不然也不会帮他守着奎山商会汴京分会。
贾胖子八成有把柄在他手里,才会这么服服帖帖,但不管什么把柄,捏住了对他有好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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