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望去，她们便见到下方不知何时有一道阵法被催动。

“你是个何时布下阵法的？”

千雪冷冷的望着万媚阁几名女修。“此地乃我洞府所在，自然布有阵法。”

她和炎晴虽然出了洞府，但也只是在洞府上空等待秘境入口完全开启，就是为了避免此类情况发生。此前通过那女魔修的记忆得知，万媚阁将自己定性为获得阵道强者的传承，她便有所准备，知晓万媚阁必不会放弃追杀自己。

说罢，她也不同万媚阁女修废话，又打出几道阵法的法则符文，施展众多手段，将之尽数斩杀。

收起对方的储物戒指，便和炎晴瞬移进入秘境的传送阵。

说时迟那时快，整场战斗也就持续了三四息，千雪离开后近十息，其他万媚阁女修才赶到。

“这……狐姐和姐姐们竟都被斩杀，难道之前狐姐的猜测有错？那两人身边存在着护道者？否则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斩杀狐姐等姐姐……”

“估计是的……”她们顿觉心有余悸，庆幸自己无法瞬移，要不然也会如狐娘子等女修这般身死道消。

“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去招惹那两人，我等全当不知情。”万媚阁众女修很快有了决断，惹不起，就只能躲起来了…

……

千雪知晓秘境传送阵乃随机传送，且秘境的前身乃一方小世界，其内面积至少不会比乱纪元世界小。因此进入传送阵之时，她和炎晴紧紧抱在一起。

心头的眩晕感退去，眼前恢复清明。

两人都有了些错愕，因为她们并没真正意义上的进入秘境，而是来到一片纯白空间。

眼前现出点点淡绿色的法则之力，凝聚成一个人影。

“你是天道！”千雪顿时就看穿眼前人影的身份，毕竟她从这个人影身上感受到了纯正且浓郁的本源之力。但她同样震惊不已，不是说小世界天道被磨灭后才会化作秘境嘛？为何此秘境内仍有天道存在？

人影愈发凝实，显现出一个老妪的形象。

“呵呵呵…终于见面了，后生。”老妪和蔼地笑道。

即使老妪展露出亲切的模样，千雪依旧没放下戒心。“前辈，不知您将我和小晴带来此处有何目的？”

“自然是为了同后生做个交易。”老妪杵着拐杖在千雪两人身边踱步。

炎晴不由更靠近了千雪一些。

千雪轻拍着炎晴的后背，同时望向老妪，黛眉微蹙。

“交易？”

老妪点头。“老身感受到后生你体内蕴含纯正的本源之力，若老身我猜的没错的话，后生你应当是一方天道所创造的生灵。观你的气息，进入原始大陆并不久，想来你身上背负着拯救那方世界的重担。”

此话一出，千雪和炎晴皆是面色大变，不曾想老妪居然直接将自己两人看透。

不待千雪提问，老妪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后生，你与老身的目标相同，都想拯救各自的小世界，而老身我可以帮你，另外，亦能帮你培养这个小丫头。”

“这就是你的条件？”千雪闻言，便知最后一句就是此秘境天道的条件，将炎晴留下作为砝码，以免自己反悔。

老妪微笑道。“这怎能算是条件？你应该也知道这小丫头的天资虽不算太低，但也只能算平庸。若你带着这个小丫头一起，只会拖慢你的修炼，并且多出一块短板。老身可以立下天道誓言，只要后生你可庇佑老身，老身亦能帮这个小丫头提升实力，且在你归来之前不会加害于她。”

同大部分修仙小说一样，天道誓言不可违背，如若不然，轻则道心受损，重则根基尽毁，余生再无可能精进。

即便是小世界的天道，也受到原始大陆天道誓言的束缚。

“前辈，您也知我乃小世界天道所创造的生灵，若是千年之后无法拯救原来的小世界，便会随小世界一同消失，晚辈我恐怕无法接受此番交易。”千雪不想和炎晴分开，虽说修炼本就是孤寂的漫漫长路，但她如今的心境还未达到那个高度，无法割舍情爱。

再者说，她不能为了快速提升实力，就将炎晴交给这方小世界的天道。带炎晴出乱纪元世界，本就是想自己死后，炎晴仍能在原始大陆上活下去。

倘若答应此番交易，千年之后自己殒命，炎晴肯定也会被这方小世界的天道所抹杀。

“小雪～我愿意留下…”炎晴忽然握紧千雪的手，坚定的说道。她知道老妪所言非虚，自己只会拖小雪的后腿，若小雪千年之后身死，那自己跟着一起去了也挺好。就算突破洞天境，复刻出另一个千雪，那也不是自己的小雪。

见千雪两口子这般模样，老妪嘴角抽了抽。

“小雪是吧？你原来所在小世界的天道已切断你和天道的关联，那方小世界灭亡并不会影响你。”虽然老妪猜出乱纪元世界的天道为何如此和千雪说，换做是她，若是采用同样的选择也会这样做，毕竟创造出的生灵也就是她的孩子。但现在她必须得点明此事，否则千雪断不可能答应。

“前辈…您是说……”

“没错，你和你所处小世界天道的关联微乎其微，只有老身这种修炼已久的天道才能察觉到，也就是说，无论那方小世界发生何事，都不会影响你。”

“……”千雪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她回想起乱纪元天道那张模糊的脸庞，现在就说得通了，自己失去的东西正是和乱纪元天道的羁绊。

眼中不由浮现出点点晶莹。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可您为何要这样做……”

炎晴轻轻抱住千雪，换她安慰道。“小雪…我们一定能拯救乱纪元世界的！到时我陪你一同回家，我也想拥有一个妈妈。”

“唉！”老妪长叹一声。“后生你如今的想法可有改变？”

千雪面露挣扎之色，即便如此，她依旧不想让炎晴变成质子。

而炎晴却是浅浅一笑，轻抚着千雪的脸庞，帮千雪擦拭着面上的晶莹。“傻瓜～不就是分别千年嘛？最多也就万年，难道小坏蛋对自己没信心？我想留下来，我也想以后能真正和小雪并肩作战。”

“小晴……”

“小雪～这期间你可不能找其他女生，否则我会生气的……”炎晴自顾自的说道，说了很多，没一句话直言不舍之情，但每一句话都透露出不舍之情。

“小晴…”千雪心中万般思绪翻涌，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只觉得自己心神恍惚，听着炎晴的叮嘱，然后又听到老妪立下天道誓言，保证不会加害于炎晴，也不会对炎晴做任何不利的事，而她久久没回过神。

老妪拍了拍千雪的肩膀。“后生，你得快些成长起来，不仅是修为，还有心境。老身虽然没经历过情情爱爱，但也知道一句话，短暂的分别是为了以后更好的重逢，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