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年期间市场需求最大的就是鲜乳和乳制品饮料，这种礼盒装的乳制品包装精美，价格适中，特别适合用来走亲访友。”李爱国慵懒地伸了个腰，“我上调其他系列的产品价格，唯独留下这么一个最刚需的系列价格不动，就是为了让这些经销商有占便宜的感觉，从而诱导他们囤货，加大他们的拿货量。要做大生意的人，零售那点三瓜两枣的根本不值一提，谁能紧抓并且扩展好销售网络，谁就能凌驾于其他品牌之上。”

十七满眼都是迷惑：“可你凭什么就觉得涨价几个系列，再维持原价几个系列，就一定能给经销商造成很便宜的错觉，促使他们囤货。”

“很简单，我在赌，赌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其他家没有那么充沛的存货。”李爱国笑得胸有成竹，“做生意嘛，不能一直像墨轩钧那样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偶尔放肆一把赌一次，往往就会有不一样的经历。”

墨轩钧之前召开新闻发布费的时候结结实实摆了全国乳制品行业一道，搞得现在消费者全都懂了行。以前不懂的时候上当受骗，喝一些低蛋白菌奶也就算了，可现在一旦知道了每项指标后边儿所代表的含义和国际标准，这些消费者可就没那么容易消停了。

正在各个厂家品牌为了挽回声誉重新得到市场信任，都在积极调整生产线和生产标准，这势必就会导致市面上的乳制品储备料直线下降，所以现在除了墨家，再也不会有一家公司能拿出数量这么庞大的库存来。

“原来是这样。”墨潜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还有这里为什么要这么处理……讲慢点我慢慢听。”

“小姐，墨总去了M国，已经平稳着陆了。不过咱们和联合调查去派出所的人全都没跟上，被他甩在了机场里。”另一头，谭氏集团，小秘书打印了一堆墨轩钧的行程单，“我觉得他这个行踪很诡异，已经让M国分公司那边的人盯着了。”

“他在这个时候去M国过干嘛？”谭心芮蹙了下眉，“就算是要搬救兵，他们墨氏集团的救兵也不应该在M国才对。算了，暂时别管他了，让你查的东西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谭磊少爷现在人就在日本，我和他也算有些交情，不如就趁这次机会打着邀请他来A国玩的旗号……”小秘书边说话边用手指在脖子上轻轻抹了一下，其中蕴含的意思不言而喻。

反正这次布的这个局，已经把谭家跟墨家的关系全都毁完了，既然如此，那不如将计就计，再趁机弄死个把眼中钉肉中刺同样嫁祸到墨家头上，好物尽其用，一点儿也不浪费。

谭心芮依旧笑吟吟的，脸上挂着精心训练的虚伪表情：“倒是也没必要带来A国那么麻烦，这样做反而太刻意。墨家现在不是派了人去B国吗，你说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人要是死在B国……”

“是，小姐我这就去办。”小秘书果然对她忠心耿耿，只要上边动动嘴，心甘情愿跑断腿，哪怕是让她干杀人这样的活儿也在所不惜。

“即便到这一步了，你也不肯跟我服软。”谭心芮挥了挥手让小秘书先退下去准备行李订机票，自己则走到书架边上，拿下放在高处的一个漆木盒，用幽怨的眼神注视着，苍白的指尖轻抚着，“轩钧，那就别怪我六亲不认了。被情所伤的女人，往往都是最可怕的。”

“M，你要见的人我已经全部叫到会议室了，会议室的进场审核，实时监控和防录音系统都已经全部打开了。”汤姆手里端着个箱子，里边儿全是各式各样的面具，有小丑的，有狼人的，也有吸血鬼的，“不过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带个面具，总不可能以真面目去见他们吧。”

“金融街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动物世界，这里面人情复杂，充满了yu望和搏斗。彼此的关系更是完全靠利益固定，上一刻是敌人，下一刻就有可能是朋友，同理，上一刻是朋友，那么下一刻也有可能会变成敌人。”雪莉也不赞同墨轩钧出去以真实身份去见他们这么冒险，“就算我们在入场前已经没收了他们所有的电子工具，没有办法拍下你的样子，可这里的人都是人精，过目不忘的本事并不比你我差。只要他们愿意，离开这里以后马上就可以找一个速画师，通过描述把你的画像给画出来。M，你应该知道现阶段你的身份一旦曝光，那几十份通缉令就会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我当年招募你们两个的时候，也没有戴面具。”墨轩钧拒绝地将面具箱子反推向汤姆，“你们知道我的样子，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你们背叛过我吗？”

雪莉急得连耳垂都泛起了一抹薄红：“你是我们的信仰，我们当然不会背叛你了。”

“他们今天愿意来这里，来见我这个已经相识这么多年的死人，何尝不是一种信仰?”墨轩钧转了转手上的婚戒，“我太太教过我两句话，一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另一句是以诚待人，以信立世。”

“M，这已经是你今天第99次提到你太太了。”汤姆感觉自己都快得狗粮过度应激综合征了，为什么除了悲惨的他以外大家的情感生活都进行得那么顺利，“我知道你燕尔新婚比较兴奋，但是能不能考虑一下我跟雪莉的感受？”

墨总越说越来劲儿，竟然直接从身上掏了一个用语轻照片做的钥匙牌放在手里念念不舍的摩挲了两下：“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