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慕酒甜却仿佛嫌弃一般,起身,重新捡了个最远的地方坐下来,微笑的脸庞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攻击力:“顾少还是坐远点好,否则我害怕我会忍不住用笔戳你。”
闻言,顾少卿有些失笑,包裹在西装裤里的笔挺双腿交叠在一起:“什么时候学的毛病。”
瞧着慕酒甜出言不逊,但顾少卿却全盘包容的模样,苏安然身侧攥着的手紧了紧,忍不住出言打断两个人的气氛:“今晚的事情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晨年对我有些误会,就不会有有今晚这么一出,我更不会来耽误慕小姐和顾少的相处时间,还请慕小姐原谅。”
苏安然口口声声说的都是抱歉和原谅,却无形之间将慕酒甜逼到了一种道德的制高点和无情无义的境地。
如果不是慕酒甜觉得今晚苏安然很碍眼的话,她又怎么可能这么一遍遍的道歉呢?
杏眸瞬间眯了起来,钢笔和文件接触的声音不高,她轻笑:“如果不是苏小姐和顾少的关系暧昧,魏先生又怎么可能误会呢?”
她语气轻松凉薄的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钢笔倒置,随意在纸张上轻点着,慕酒甜绯色的红唇缓缓的勾起,温凉而清浅:“去暮色上班是你自己的选择,招惹了莫二少也是你的责任,顾少卿将你救下和你过从亲密都是你不抗拒欣然接受的结果,既然有着男朋友,就应该明白和其他男人保持距离的重要性,而你全然不管不顾,现在又在怪自己男友无理取闹……”
素白指尖点了点额角:“苏小姐,我不是很懂你的逻辑,为什么觉得全世界都欠你的,应该哄着你顺着你?”
有那么一瞬间的语噎。
面色难堪着,就像是一瞬间被人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全是掀开,指尖攥紧衣角:“我和顾少只是普通朋友,我不懂慕小姐说的过从亲密是什么意思。”
“好,你不懂,顾少也不懂,这里面就我懂。”
唇瓣挽出笑容的弧度,凉薄却冷艳。
她摊手:“我这个大明白人不想继续说什么了,一对二,我可没有胜算。”
这话说的轻巧好笑,却噙着在场所有人都明白的讽刺意味。
顾少卿侧眸睨着不远处盘腿坐着的小女人,她面上带笑,从头到尾的嗓音温婉,不暖不凉,身上浅色系的长裙衬得她肌肤在灯光下白皙的如同最上等的白瓷,却怎么也暖不入她的眼眸。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她歪头看过来,清澈见底,疏离的就像是看着陌生人。
心尖莫名有着少许的疼意,顾少卿从沙发上站起来,薄唇轻抿着,不肯看慕酒甜:“安然今晚现住在二楼的客房,等明天再回去。”
“可如果晨年继续在我家门口闹的话……”
“我会找人陪你回去。”
苏安然需要的不是保镖,需要的是顾少卿。
可话已至此,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够乖巧的答应下来。
顾少卿原打算将苏安然送回房间再说其他,可刚刚拉开房门,就碰到于婶抬手正准备敲门。
悻悻的放下抬起的手,于婶脸色显得有些尴尬:“先生,楼下有位盛小姐想要找太太。”
盛小姐?
盛怀暖还是盛伊人。
慕酒甜有些头疼,不过是一场生日宴,为什么牵连出这么多的事情。
“谁啊?”穿好拖鞋,慕酒甜从房间里走出来,和顾少卿擦肩而过都没有分给他半分眼神。
“是盛伊人盛小姐。”
慕酒甜并不知道她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顺着楼梯下去,那个向来温顺懂礼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几乎是冲到她面前,面色有着颓色:“慕酒甜。”她的嗓音略高,惊动了楼上的两个人:“今晚是不是你和盛怀暖算计好的?”
她立刻蹙眉:“发生了什么事?”
“今晚盛怀暖故意接走了醉酒的睿锋,还用电话通知我过去,让我能够亲眼看到他们赤果着身子躺在一起的画面。”
想想那副画面,盛伊人就觉得面前的女人面目可憎,用力咬着唇:“盛怀暖根本就不是等你生日宴散了后不小心路过,而是专门想要让我看到的。什么生日宴,不过是你们找来的借口罢了。”
慕酒甜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却不想只是这样的事情。
折腾了一夜,脑袋有些疼,她便索性坐在沙发上,找于婶要了杯花茶喝。
漫不经心的状态落在盛伊人的眼中赫然就是挑衅,盯着她好几秒,身侧的拳头攥的极紧:“慕酒甜,盛怀暖如果想要抢祁睿峰就让她光明正大的来抢,何必用这些偷偷摸摸的手段,她不是最厌恶这样肮脏的手段了吗?什么时候她也变成了她曾经最厌恶的人?”
慕酒甜本来是想说什么的,楼上却突然传来声音,两个人同时看过去。
顾少卿身后跟着苏安然缓缓的走下来。
盛伊人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红唇抿着笑了起来:“慕酒甜,慕大小姐,你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现在也沦落到如此的地步了吗?”
用手指着苏安然:“顾少的新宠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青宅里,你却什么话都不敢说。”
淡淡的视线扫过去,慕酒甜的脸上没有任何尴尬的神色,就连眉目的弧度都未变,温凉沁人的嗓音:“是啊,我现在都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了,你盛小姐能不能好心点,别拿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质问我。”杏眸黑白分明,倒映着的都是满不在乎的轻笑:“盛怀暖和祁睿峰上了床,你不问当事人,跑来找我有什么必要?”
讥笑:“还是说,我能够管得住祁睿峰的下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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