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想说他们毕竟没有成婚,那些规矩不容许她越雷池一步。
“没有可是。”他凑近她,“你也知道这是做戏,你若要按部就班,难道我们真要洞房花烛么?”
她脸上一热,这话说的,她自然不是那个意思。
“我也没那个意思,我说过,我对女人不感兴趣。”他似乎能听到她的心声,追加了一句。
是的,只是做戏,各取所需。看着那只满是老茧的手,她没再犹豫。
“很好。”他握紧她。
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让她面红心跳,难掩尴尬。谁知耳边又传来一句,“抱我。”
“……”
“我说抱我。”
“这……有必要吗?”
“当然,如果你现在后悔,那我们取消契约,我相信我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一个女人代替你,但你未必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顶替我。你要记住,现如今你若没有我,寸步难行。”
过分!这是吃定她了吗?她想甩开他的手,愤愤离去,但是……理智告诉她,意气用事不过逞一时之快,她需要他这棵救命稻草。说到底,她不是他的首选,而他,却是她的唯一。
她抑制住自己脾气,眼睛一闭靠了上去,就当他是个木桩子吧,有什么!
他的胸膛很宽,很暖,挨的这么近,都能听到他砰砰的心跳,蓬勃有力。
他拂过她的发丝,她好像被触到了某根神经,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随即便是他的一声嗤笑,“放松。”
“……可以了吗?”静默了一会,她轻声问道。
“可以了。”他松开她的手,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即便两人没有任何情愫,毕竟是第一次这般亲密接触,她心慌意乱,赶紧找话道:“我们去广陵王府做什么?”
“自然是送婚帖了。”
送婚帖,这么快!她面有诧异,不知他是说真的还是玩笑。
“新年将至,朝廷已经派人去接替我大哥了,也就是说我大哥不日即将回京,那胤王也快了,估摸着就是前后脚的事,我必须赶在胤王回来之前把婚事办了。”
胤王……这跟广陵王府有什么关系?论辈分胤王还是广陵王的叔叔呢,这个广陵王能帮上忙?
他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陛下共有七子二女,除了已薨的先太子,余下六子里面,唯有四皇子广陵王最是离经叛道,也与我交情甚好。”
“你怎么会跟他有交情?”一个是皇子,一个是宋家的庶子,而且他从小就是那样的风评,两人怎么会扯到一块?
“这话说来就有些长了。”他仰头,看着头顶上的暗色花纹,仿佛想到了过去那段岁月,不觉生出一些笑靥,“他从小是个混世魔王,偏巧我也是,我们俩是打出来的交情,第一次在书院遇见就互相看不顺眼,然后就是打架,打架,输了再来,循环往复。”
“你怎么敢的?他可是皇子!”
他笑了一笑,“如果你从未得到,就不会害怕失去,因为你根本没有什么可失去的。”
听着颇为伤感。她跟着叹息一声,“也不尽然吧,这些年我也未得到过什么,但是我就没你那份胆气,总是畏首畏尾,有时候,我都瞧不起这样的自己。”
“那是因为在你来京城之前,你有过温暖,虽然短暂,却让你憧憬向往。”
“难道你没有吗?”她脱口而出。
“我……”他转眼看她,忽然邪邪的笑,“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不配!”
这话让人没法接了,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了一会,重拾刚才的话题,“那你和四皇子打架,谁比较厉害?”
“半斤八两吧。他是皇子,有专门的师傅教导,我却是个野路子,在街头巷尾凭自己实力打出来的,所以严格说起来,我要更胜一筹。”
大言不惭,也就是你。君梨低眉,忍不住笑了。
“真的,不信一会你问他。”
这种事她怎么好问,人家是皇子,即使是真的,也未必肯说当年的糗事吧。
“你怎么会跟他在一个学院读书?”想到两人身份悬殊,她又犯疑。
“别忘了,我祖父曾是宰辅,大权在握。当然我本没有资格和皇子一起读书,那是嫡子才能享受的殊荣,实在是我幼时太过顽劣,而广陵王也同样如此。他的生母是懿妃,十分受宠, 陛下甚是头疼有这样一个不服管教的儿子,正好听说了我的威名,也不知怎么想的,说让我们两个凑一起做个伴吧,于是我们就臭味相投聚到了一起。”
臭味相投,倒是实话实说,一点都不掩饰。君梨又笑起来,蓦的想到云裳,小时候她们两个也是这样打打闹闹一起玩的。
“挺好的,毕竟有个玩伴。”她怅怅的道,“而且,你们至今还是朋友。”
他看到了她脸上的落寞,冷不防道:“有件事要告诉你,云裳已经做了宋兰舟的通房。”
“……”
这一点她也想过,只是乍然听到还是一惊。
“你我只是契约成婚,我不介意你心里有别的男人,但是,我与你捆绑在一起的这三年,你不能给我戴绿帽子。”
“我明白。”她低头,心里阵阵酸楚。以为自己不在意了,可是有些东西……好像……非她所想,不期然的蹦出来,让人止不住的难过。
她在难过什么?为他还是为她自己?亦或只是哀怨那段荒唐的感情?
一时之间竟然分辨不清。
“还有,与我独处的时候不要想着其他男人,这是对你的契约夫君最起码的尊重。”他又提出新的要求。
“好。”
“抬起头来,看着我说话。”他命令道。
“好!”她抬头望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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