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放肆的笑着,声音传的好远。
红烛紧跟着就来了,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看着比她精神。
君梨纳闷,“你昨晚喝那么多酒,这么快就好了?”
她笑,“奴婢素来醉的快,醒的也快。”
“你头疼不?”
“不疼……怎么,夫人头疼?”
她扶着额头,“一点点。”
“多喝几次就习惯了,酒量是可以练的。夫人,奴婢下次再陪你喝。”红烛边说边去箱笼里给她找衣裳。
还喝?呵呵……君梨苦笑。
置身于汤池之中,整个人舒爽了许多,想着以后是真不能喝了,同时知道自己不仅酒量浅,酒品还有问题,那酒疯撒的,简直没眼看啊。
可不是没眼看嘛,待她梳洗完毕去膳厅用饭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御风脸上虽然恭敬但却耐人寻味的笑容。额……是我多虑是我多虑,要皮厚要皮厚,她在心里不断的自我安慰。
关于这个伤御风已经偷笑了无数次,红烛这会看清了,惊叫起来,“老爷,您受伤啦!”
宋念卿正捧着一本书在等她们来,禁不住她这一嗓子来的太过突兀和尖利,手都抖了一下,抬眼恶狠狠的瞪了瞪她,继而转向君梨,示意她坐自己对面。
“老爷,您昨晚干嘛去了?谁有那么大能耐能伤到您?”偏偏红烛是个没眼力见的,一边布菜一边问道。
“啧,你昨天晚上喝醉了酒我都没说你呢,你倒是管起我的闲事来了。”他终于忍不住道。
红烛回嘴,“奴婢是为了陪王妃才喝酒的,不信您问夫人。”
他抬眼看向君梨,君梨快速的点了下头,赶紧塞一口饭到自己嘴里,心说红烛你快闭嘴,可别往下说了。
谁知天不遂人愿。“老爷,什么人那么下作直接伤您脸,有没有武德啊?”
“你陪酒就陪酒,也不知道给夫人把床铺好,把被窝暖好,要你有什么用?”
“欸?奴婢冤枉!夫人跟您成亲了,哪里还需要奴婢暖床?王妃都说了,让奴婢以后有点眼力见,但凡见你们进寝室,我们就要远远的走开不要多事。除非天塌下来,其他的一概不能打扰。”
“是么?”宋念卿被她说的有些气结。好像是啊,都成亲了,她自然没有暖床的必要了。“好了好了,吃饭吃饭。”
“哦……”红烛不乐意的撅了撅嘴,心说今日火气怎么这么大。
御风站在门边上一直在笑,宋念卿看的真切,只能当作没看见,笑吧笑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你怎么光吃饭啊,吃点菜。”忽然看到君梨半碗米饭下去了,菜是一口没吃。
“哎。”她是没好意思,低头闷吃忘了夹菜,脸一直红着。
“哟,才吃饭啊!”忽然门口来人,是元琰。
宋念卿看向御风,心说外面值守的人呢?怎么管教手下的?
“你别怪他,是我让侍卫不要禀报的,都这么熟了费什么事啊。”元琰大大落落的坐下来。
君梨忙起身与他见礼,问他要不要一起用饭。
元琰摆手,说吃过了,然后眼睛一直盯着宋念卿傻笑。
宋念卿自然知道他乐呵什么,也不说话,继续小心的嚼着饭菜,嘴是真疼,嚼一下疼一下,遭罪死了。
“啧啧啧!弟妹看着温温柔柔,斯斯文文,没想到这武功了得,竟能把我们安北将军伤成这样!”
“咳!咳咳!”君梨噎到了,猛的咳嗽。就知道他这张嘴是不会饶人的,但没想到他会当面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才消停一个又来一个。
红烛赶紧给她拍背,她借着更衣为名飞也似的逃走了。这里实在待不得,一会让红烛给她端一份回房吧。
元琰盯着她的背影,意犹未尽,“念卿,你夫人可以啊!深藏不露,深藏不露!”
宋念卿白了他一眼,夹菜吃饭。
“欸,昨晚滋味如何?”他凑近过来,色眯眯的,“是否有疑难之处?哥哥我可以为你解惑。”
他不说话。
“听说你今日都没有晨起练功啊,哎呀呀,之前是谁跟我说的?莫要玩物丧志,沉溺美色,女人如浮云,情爱似猛虎,伤人又伤心呐!……欸?这些都是谁说的?”当年他与胭蔻初识,一人一狗日日跑去关外小屋缠绵私会,宋念卿没少叨叨过他,这不,以牙还牙来了。
他依旧不语,稳稳喝汤。其实喝汤也挺疼的,有这家伙在,忍着!
元琰用他刚才用过的调羹在汤里搅拌了一圈,叹道:“汤有点素啊兄弟,中午才起的人怎么也得配一碗十全大补汤。对了,弟妹这么猛,身子扛的住吗?要不要哥哥给你弄点我家祖传的……”
“嗤嗤……嗤嗤……”有记闷笑从附近传来,是御风。
一双筷子迅速飞了过去,准确无比的敲在了他的头上,“滚!”
御风一溜烟的跑了,但看那样子,好像还在笑。
很快听风过来替了他的位置。
元琰大笑,拍着食案。宋念卿抓起君梨那双筷子,继续吃饭。
“嗯,香!”元琰腆着脸在旁边感慨,“齿颊生香!滋味无穷哟!”
他还是不搭理。
真没劲,元琰落寞,把下巴搁在食案上看着他吃,他始终一副旁若无人,目不斜视的样子,把这个一心取乐的人打败了,“好吧好吧,不逗你了,东西都抄回来了,在我书房,好家伙,好几大箱子,你什么时候要?”
这话立竿见影,某人把碗筷一放,“现在就要。”
“嚯!我说了老半天你就听进去这句?啊!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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