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不能,掌事大人英明神武,非比寻常,怎么说也有识辨人心的本领,否则如何能近身伺候太子,为太子鞍前马后的效力呢?”
这是实话,李九斤身为延华宫的掌事,确实很得太子赏识。
不知道的会以为他是靠了他母亲廖氏的关系。
廖氏是太子元琮的乳母,早年帮助太子生母合妃娘娘抚养太子长大。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元琮后来被册封为太子,入主延华宫后,乳母廖氏的儿子李九斤就一步登天做了掌事,延华宫内一应大小事宜都要过他的手,真可谓红的发紫,风头正盛。
其实这小子除了运气好有靠山之外,另有一身过硬的功夫。延华宫不养闲人,而他,是太子的伴读,护卫以及贴身侍从,绝不仅仅是因为裙带关系而混到如今的地位。
听着君梨的奉承,他自是得意一笑,“宋夫人,莫要拖延时间,这会你的夫君来不了。”
!!!
这话无疑透露了一点,他知道宋念卿的行踪,否则不会如此笃定。
那么,念卿的事情也败露了吗?偷盗兵部的卷宗,这个罪名可不轻啊。哎呀,他们夫妻两个绝对是一起掉坑里了,谁也顾不上谁。
君梨心里着急,面上却只能尽力克制,装作无事人一般,“掌事大人,我要说的是我自己的事,与我夫君无关。”
“好,你说。”李九斤本想结束话题,可是想着自己胜券在握,也不在乎再浪费一点时间,所以改变了初衷,踱步过去,慢慢坐下。
君梨握了握拳,心里暗暗的道:把住啊,君梨,一定要把他带沟里去,否则今晚小命难保!
“掌事大人,你之所以想杀我,无非是因为听说我爹尚在人世且身在尧国之故,对吧?”
“嗯。”
“我却认为这是个讹传。”
“哦?”李九斤轻抚指甲,心不在焉。不就是想忽悠我吗?好,我看你怎么编!
君梨也将他的心思看的分明,继续往下说道:“十年前北关的战报写的明明白白,我父亲是战死的,为国捐躯,无上光荣,因此我君家还得了一笔抚恤金,一张嘉奖令,这个在朝廷的文书里都有据可查。”
“嗯,那又如何?”
“如今,忽有传言说我爹未死,不过是因为前几日有个谍者被我夫君抓获,后来交与了太子殿下。殿下由此获悉我父亲尚在人世的消息,是也不是?”
“嗯。”
“掌事大人,那个谍者的身份已经验证,是原来的北关突击营头目胡金,对吧?”
“嗯。”
“他说我爹没死,不仅在尧国官居高位,还娶妻生子,尽享天伦,对吧?”
“嗯。”
“那么问题来了,他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李九斤手上一顿,抬眸看她,“说了半天,你就给我得出这个结论?”
唇畔那抹笑意又若有似无的漾开,分明就是嘲讽。
君梨不以为意,再度往下说道:“胡金是在偷袭我的时候被我夫君抓获的,他原是我爹的手下,早年曾到过我赤海城的家中。当然,我当时年纪太小记不得他的样貌了,但是有一点你不觉得奇怪吗?他都在尧国生活了十年,为何这个时候要潜回我们大禹,还要伺机对我下手?”
李九斤眯起了眼睛,有些慵懒的道:“宋夫人,你说的这个胡金都招认了,他是奉了翟月晖的命令前来寻你,君千里并不知情。而翟月晖恰是君千里的新夫人,也是尧国的婵雅郡主。怎么,你是想诈我么?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笑话,我是什么人?我来就说明我对你的事情一清二楚,绝无错漏。”
“那你有没有想过,翟月晖让胡金刺探我的身份做什么?”
“自然是……”话一顿随即刹住,“你这样有意思么?”
“掌事大人,莫要着急,我只想跟你探讨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爹活着的可能性。当年他是战死的,若是被尧国所救,真的存活于世,他在尧国的处境肯定非常艰难。可是按照胡金的说法,他如今活的相当不错,不仅高官厚禄,还有贵妻爱子。关于这一点我最是奇怪,尧国人与我们禹国人外貌上是有差别的,我爹只要踏足尧国,他的长相绝对不会被人冒认是尧国之人。翟月晖救了他还嫁给他,他们的君王会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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