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景安身体彻底康复,催着夜羽凡给他办理出院手续,一家人高高兴兴回到了公寓。
就在柳嫣芳办妥雷高松的后事的第二天,羁景安聘请的律师抵达的家。
两个小时后,双方达成了合议。
无论什么时候,柳嫣芳都不能爆料出来她是羁景安的亲生母亲;而羁景安那边,则相应地把柳含倩安排在公司里,担任某个无关紧要的高管职位。
羁景安对外只承认柳含倩是他的远房表妹,俱不承认有丝毫的血缘关系。
很快,签了名并且戳了血红指印的合议,被方同送到了羁景安手里。
公寓里的气氛,一派喜气洋洋。
夜羽凡正带着两个孩子坐在餐桌旁吃丰盛的午餐,当羁景安接过那份薄薄的协议,目光沉沉地盯着最后面一栏的签字处,她注意到,男人的面容瞬间就变了,脸沉如冰霜。
“我去书房。”
抛下这句话,男人死死捏着手里的白底黑字纸张,挺直背脊一步步拾级而上。
夜羽凡尴尬,望向方同,勉强地挤出笑容,“你还没有吃饭吧,留下来一起吃,我去厨房给你拿碗筷。”
“谢谢夜小姐。”
夜羽凡笑着摇摇头,眼睛看向楼上书房的方向,白皙的脸庞隐约透出担心的神情。
能让羁景安失去镇定,肯定出了什么大事。
……
羁景安坐在书桌后面的黑色大班椅上,点了根烟,没有吸,夹在指间任由它袅袅自燃。
真荒谬,他又一次,被他的亲生母亲给无情地抛弃了。
男人蓦然沉沉地闭了闭眼,狠狠地吸了几口烟,整个人突然就低低地笑了起来,笑了很久,很久!
小时候的他会钻牛角尖,会绝望地认为自己就是个人见人憎恶的玩意,拉扯着羁柏文的手臂,责问他为什么要让妈妈生下他,又不让妈妈活下来?
通常这样责问了以后的结果,都是他被羁柏文狠狠地往死里揍了一顿,接着厌恶地把他丢给羁柏政,不再过问他的生死。
但现在他不再难过,只觉柳嫣芳为了女儿甘愿不承认他的她儿子的事,一点意思都没有。
如果柳嫣芳不出现,他对她死亡的那份想念,很遗憾,也很美好。
相反的,为了她的丈夫和女儿,她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彻底撕碎了他心底仅存的念想了。
也好,不在乎,不再奢求,自然没有伤害。
羁景安呆在书房里大半天不出来,夜羽凡很担心,站起身笑了笑,“念念,晓翼,你们陪着方叔叔玩会儿,我上楼找你们的爸爸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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