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个月前,‘翔舞’同志受教员同志委托,由重庆经江西庐陵抵达皖南泾县云岭的新四军军部。
‘翔舞’同志传达了总部关于‘发展华中抗日力量’的战略方针,并且同新四军领导人开会,制定了新四军的发展方针:
向北发展!
向东作战!
巩固当前阵地!
‘翔舞’同志在新四军军部召开的干部大会上,作了题为《目前形势和新四军的任务》的报告。
报告指出,新四军活动的地区,是敌人占领下的华夏东部地区,这里人口众多,交通便利,土地肥沃,经济发达,文化程度高。
新四军要和侵略者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军事上争胜负。
也在此次会议上,‘翔舞’同志提出了新四军敌后发展的三条原则:
哪个地方空虚,我们就向哪个地方发展。
哪个地方危险,我们就到那个地方去创建新的活动地区。
哪个地方有敌人和伪军,没有我们中国军队,新四军就当仁不让的去那里发展。
……
“地图!”
警卫员将那份在‘韦岗战斗’中缴获的日军地图在破旧的桌子上摆好。
司令员提着马灯,目光在地图上穿梭。
终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地图的某一处。
“这可是日军的心脏所在啊。”谷盈同志看了一眼,说道,“不过,正如‘翔舞’同志所说,最危险的地方,更需要我们去发展,去战斗。”
司令员点点头,“对头!”
两人的脑袋凑在一起,很快便热烈的讨论起来。
上海!
能够令司令员和谷盈同志都如此重视和关注的地方自然是上海。
敌人对于茅山抗日根据地的封锁愈发严密,根据地缺衣少食。
许多战略物资特别是医药、布匹、纸张等都极需要从上海补充。
经过商议,司令员和谷盈同志一致认为,必须打通开通上海、南京等敌占区物资进入新四军活动区的通道。
两人商量后,决定即刻上报泾县云岭的新四军军部。
……
程千帆没有离开日军陆军医院。
他坚持留在医院等消息:
好友荒木播磨生死未卜,他寝食难安。
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护士推着手术完毕的荒木播磨出来了。
“荒木君!”程千帆立刻走上前。
因为打了麻药的缘故,荒木播磨依然昏迷,脸上并无多少血色,这是失血严重的表现。
“荒木君怎么样了?”程千帆急切问道。
“你是谁?”医生看了一眼这个同样穿了医生服,戴了口罩遮住了口鼻和大半个面部的家伙。
“我是荒木君的朋友。”程千帆说道,担忧的目光看向荒木播磨,“荒木君伤势如何?”
“手术是成功的,弹头已经取出来了。”医生点点头,“主要原因是失血过多,伤员的运气不错,子弹没有击中腹腔要害。”
程千帆长舒了一口气,十分激动,“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这位先生,伤员需要静养。”一个护士忍不住说道。
“打扰了。”程千帆赶紧让路,看着荒木播磨被护士推走,他依然难耐内心激动,用力的挥了挥拳头,“太好了。”
……
好友手术成功,基本上脱离了生命危险,宫崎健太郎心情大好,这才放心的离开了陆军医院。
侯平亮开车载着‘小程总’驶离日军上海陆军医院,刚刚通过了日军的一个哨卡,大头带着另外一辆车的弟兄便立刻来迎接。
“帆哥,是回家还是?”侯平亮问道。
“回家。”程千帆说道,然后他犹豫了一下,按了按太阳穴,“回巡捕房。”
“是!”
“另外,一会记得通知大头吕,令他即刻来见我。”
“明白。”
薛华立路二十二号。
副总巡长办公室灯火通明。
程千帆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仔细的翻阅档桉卷宗。
从家里急匆匆赶来的大头吕敲开了小程总办公室的门。
“来了。”‘小程总’抬起头,看了大头吕一眼,“这鬼天气,外面委实冷的厉害,自己倒杯热水,烤烤火。”
“是!”大头吕没有同‘老长官’客气,倒了一杯水,双手握着搪瓷缸子,先是感觉到暖意,然后又有些烫手,干脆来回换手。
“交给你一个任务。”程千帆合上了手头的卷宗,说道。
“巡长请吩咐。”大头吕赶紧放下茶缸子,立正站好,说道。
“不要拘束。”程千帆摆摆手。
“是!”大头吕笑着点头,不过,终究还是没有再去碰搪瓷缸子,同时态度更加恭谨了。
“查汪康年。”程千帆表情一肃,目光阴冷,看着大头吕,沉声说道。
“是!”大头吕立刻说道,不过,很快他又露出踟蹰之色,“巡长,汪康年是上海特别市政府警察局侦缉大队……他背后是日本人。”
“我说了,查汪康年!”程千帆冷冷的看了大头吕一眼。
“是!”大头吕立刻敬礼,“吕虎谨遵上谕,查汪康年!”
“汪康年以前的身份,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小程总’手中把玩着打火机,吧嗒一声,打火机冒出火苗,吧嗒,合上,又吧嗒一声,火苗又起。
他看向大头吕,澹澹说道,“查一查,汪康年抓过的那些红党,哪些被他弄死了,哪些开口了,开口的那些人现在是否还活着,人在何处。”
咣,小程总将打火机用力拍在桌面上,表情阴狠,“阿拉敲死咛只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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