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又是停顿了下，似乎在思考措辞。

“我们已经尽力了，可是您的好朋友卜蒿高先生....”

王十二就觉得自己脑袋里面嗡的一声，握着手机的胳膊都晃动了起来。

他想要讲话，可是喉咙一下子哽住了，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十二，怎么了？”

见他这样，万俟阙他们赶紧询问。

“王先生，您还在听吗？喂，王先生？”

女孩在电话那头一遍遍地问着，可王十二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可卜蒿高先生他，还是....您请节哀。”

“我，我知道了。”

王十二觉得自己心脏疼得都已经麻木了，可他的表情依旧很平静，只是在这平静的背后，是万箭穿心的疼！

他尽量显得轻松地说了这么一句，但是手机还放在耳朵上，就像是一座雕像一般，若不是微风吹动了他额前的头发......

“喂！”

“嘿嘿，小师叔呀，有没有被吓到，是不是很难过呀，哈哈哈哈，怎么样，我就说嘛，我小师叔肯定会上当的。”

是卜蒿高的声音！

他在电话那头好像还在对身边的人讲着话，那个油腻的大背头，花衬衫的男人，那个贱兮兮，显得极其欠揍的声音....

“喂喂喂，小师叔，你咋不讲话呢，有没有想我呀，我告诉你，你去旅游竟.....”

“你他妈有病啊！”

王十二一声怒吼，蹭地把手机扔了出去。

“喂喂喂，小师....”

手机划过了一道漂亮的弧线，伴随着卜蒿高的声音......

王十二站在那里，眼泪夺眶而出。

所有人都不解地看着他，又去看看落在远处位置的手机。

“哈哈哈哈哈哈。”

哭着哭着，他突然开始大笑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

笑着笑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万俟阙和秦小花他们面面相觑，都在心里打起了大大的问号，谁也不敢开口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他妈有病啊！”

“呜呜呜呜呜呜。”

王十二对着手机所在的位置边哭边笑，接着又重复骂了一遍，眼泪越流越多，那种失而复得的情绪，那种被高高抛起，又重重落下的心情，让他确实不知道该要哭还是要笑。

只有眼泪，喜悦的眼泪，激动的眼泪，夹杂着一丝丝庆幸的眼泪.....

“他，他这是怎么了？”毓儿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着身边的秦小花。

“嘘，毓儿，不要吵。”秦小花摸了摸毓儿的头，毓儿则吐了吐舌头，对他扮了个鬼脸。

大家都没有再讲话，就那么安静地看着王十二。

“小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