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背包里找出一个透明的小手包,里面装了一些零碎的家常用药,体温计还有剪刀、指甲剪等等。我掏出体温计让男孩夹在腋下。他隔着衣服夹了起来,我笑着说不是这样,递给那个男人让他放进他衣服里面,那男人不明就里拿着温度计贴身放在了男孩身上。
我情急之下掀起男孩的衣服把体温计塞进他的腋下,然后对他说不要动,一会我让拿你再拿出来。
几分钟后我拿着体温计一看38°5,确实是在发烧,我问他:“你冷吗?你确实在发烧。你想不想喝水?想不想吃点东西?”那个男人一听,赶紧举起已经喝的只剩三分之一的那瓶水凑到男孩嘴边:“兄弟,你喝口水。”
我则是想了半天,从小手包里找出一粒消炎药,找出一粒芬必得。(我痛经,所以药包里永远都预备着芬必得)然后递给男孩说:“你把这药吃了吧,这个能止疼能退烧,吃了这个你那伤口不会红肿不会出脓。”
那男人和男孩接过药看了看,异口同声:“这个真的管用?”我点点头,拿出一些衣物和那件康安健的旧羽绒服披在男孩身上,把一件毛衣盖在男孩腿上。
男孩看了看我就不顾那男人闪烁的眼神仰头把药喝了进去。
我觉得有点饿,就拿出些吃的来,一边吃一边问他们饿不饿?那男人刚要接过去,伸出的手停了半秒,突然对我说:“把灯灭掉,赶快把灯灭掉。”
他在我关掉手电的一瞬间还顺手抓出我包里的的一块灰色的浴巾。在黑暗中听见他利索的掰断两根木棍,把浴巾插在了那个缝隙上,就像给那个裂缝档上了一层门帘。
我听到一点点细微的木棍穿透我的浴巾插在树上的声音,心里很是为我的浴巾可惜。我刚想张口询问,男孩轻轻地说:“姐姐,别说话。”
足足过了五分钟,才听见一阵马蹄声从远处奔来,奔驰而过。马蹄声渐渐远去,我在黑暗中翻起白眼,心想至于吗,离那么老远的时候就不让我说话,难不成这世道人人都跟你们一样是个顺风耳?就算来的认识你们的仇人,也该提醒一下让我有个防备。仿佛看见了我翻的白眼,那男人小心翼翼低声说:“我真怕这三更半夜里过来几个山贼啊什么的,那咱们这小老百姓岂不是要遭殃,说不好连命都丢了。你不知道,最近这山里经常有山贼出没!”
我又翻了个白眼,心想小老百姓会有你这么好的耳力?我怎么就听不见那么远的马蹄声。我不接他的话,只咔哧咔哧开始啃东西。男孩绝望的嚎叫着说:“大姐,你能不能小点声!”
我诧异地问:“那些山贼都走远了,还不让我说话。”
“不是”男孩哼哼唧唧得喊:“是,是……是因为我饿!”那男人听见忍不住笑出声,说:“知道饿就是好了,我也又冷又饿,我出去再打些柴,咱们生堆火。”
他说完便钻出了树洞,我一直也没再打开手电筒,我们就这样坐在一片黑暗里。我觉得在黑暗中会让我们感觉更自在。我拿着一块小方巾里面包着已经拆掉包装的饼干,还有熏鸡蛋。我递给男孩说:“吃吧。”
他一点也没不好意思,抓起来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还边问我:“姐姐,你给我吃的这是什么?点心吗?”我不禁生出了一点恶趣味,张口就说:“粑粑!”那男孩不仅没有被恶心到,反而被逗得的嘎嘎大笑。我觉得他完全是个孩子,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没影响他的好心情,真是跟我趣味相投。
那个男人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朦朦胧胧快要睡着了,走了一天的山路,累得我是筋疲力尽。连他们怎么把火生起来的我都不知道。我看那男人把树枝掰成很短的一节一节,堆在一起只点了一个小小的火堆。那火堆冒出的烟一点也不大,却足能够让我们感到了温暖。
我看着那个男人身上披着一件我的荧光色的运动服,嘴里吃着我给他的面包,熏蛋火腿肠。形象十分滑稽,微微一笑,过了一会儿支撑不住便又睡着了。
我被一阵尖利的马嘶声惊醒,我醒来的一瞬间,一只手马上紧紧捂住了我的嘴。
黑暗中,我依稀看见,那男孩一边捂着我的嘴一边紧张的对我摇摇头,地上的火堆早已经熄了。那男人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刀,把挂在树洞口的浴巾,微微挑开一丝缝隙,眯着眼仔细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在这种紧张情绪带动下,我也全身僵硬,神经绷紧,一幅紧张兮兮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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