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老何出此言?”沐玄峰头皮发麻,他已经不露声色地把话题扯开很远,萧落柔却还始终揪着不放,这封魔咒是他致命的软肋,也是她最强的杀手锏。
“听不听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体内有封魔咒,此物只有魔道一方势力高层才有。”萧落柔不急不缓,饶有兴致地看着沐玄峰。
沐玄峰皱眉沉默了许久,这期间曾数次凶芒闪烁望向萧落柔欲杀之灭口,却在权衡利弊许久之后放弃了这个不明智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联手可以,但除了成就踏天的机缘可以平分外,得到的宝物我要七层。”
“三层。”萧落柔抿了口茶,眼也不抬。
“六层,我有两个进入的名额,出力最多,必须拿六层!”
“四层,否则我就散出消息,魔道中人假扮无极仙阁特使,企图染指传承。”
“哈哈哈,你们正道中人好生无耻,明明是你们觊觎我魔道老祖的传承,却要诬赖我们!”沐玄峰指着萧落柔大声笑道,笑声满是愤怒。
“正魔两道有约在先,不得擅自过界,明显是你们违约在先。”萧落柔一脸奸诈笑意。
“五层,大不了一拍两散,没有我的帮助你也不可能得到传承。”沐玄峰一咬牙,心里疼得滴血,这可是他魔道老祖所留之物啊,如今却连取回都得偷偷摸摸。回想当年魔道巅峰时期,门中强者无数,别说取回散落在正道的祖物,就连抢夺正道至宝,谁敢嘣个屁?
正魔之战让魔族消耗太大了,虽然表面上占据优势,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他们借用了域外异族的力量,每年给域外异族提供的资源足够让任何一方大势力垮台。持续数百年的战争,正道始终未被消灭,奇迹般的苟延残喘下来,但每年提供给异族的海量资源,却生生拖垮了魔族,使魔族从此一蹶不振,不得不暂时退出历史舞台。
几百年来,魔道一直在等待复兴的机会,这修罗魔君就是契机!可天不遂人愿,魔君老祖的洞府处在正道地域,为抓住这百年一见的契机,他们不得不挺而走险,甚至此时屈辱的答应萧落柔的威胁。
“好,成交。立下道誓,互换魂血,你我合作就算达成。”
道誓是修真界内流传的一种誓言道术,起源于上古时期一个专修因果道术的大能,发誓之人向天道立下誓言,如有违反,将会受到因果法则的惩罚,后果极为严重,一般修真界定下的口头约定都会以道誓进行制约。
二人发下道誓,然后取出一滴魂血,由对方掌控,一旦对方违约,只需对魂血施法,对方便会魂飞魄散。
“那么合作愉快。”达成协议,萧落柔脸上露出老奸巨滑的笑容,继续商量了一番具体细节之后,沐玄峰起身告辞。
沐玄峰离去,萧落柔坐在清远阁内,嘴角翘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她轻拍储物袋,两张外形相似的泛黄纸片落在手中。
“沐玄峰身份神秘,亦正亦魔,性情琢磨不定,不可完全信任。但洞府开启在即,时间紧迫,一时难以找到可以信赖之人,只能暂且利用。一旦获得传承,就立即与其撇请关系,以免被其反咬一口。而我能发挥真正的实力,也不仅仅是金丹后期,关键时刻攻其不备,将其一击毙命,修罗魔君的传承就为我一人所得——”
与此同时,走出月孤峰的沐玄峰仿佛有所感应一般,竟然回头望向云雾深处的清远阁,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当年萧长空都被我玩的团团转,现在他女儿又跑来和我玩心机?有趣,你想玩,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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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凡是被噩梦惊醒的,安凝被烈焰吞没的场面一次次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即使在昏迷中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刚睁开眼的许一凡满身冷汗,嗖的一下坐起身,发现只是梦后,揉了揉痛的像是要裂开的脑袋,正要下床,房门却在此时从外面押开了一条缝。
一道白色的倩影轻手轻脚地走入,当她看到坐起来的许一凡时,不由惊喜道:“小凡,你终于醒了!”
来人正是安凝,安凝当日只是受到了一些轻微的撞击而昏迷,伤势并不严重,因此在被接回来的当天就已经苏醒。可是身上没任何伤痕的许一凡却出人意料的在第三天晚上还没有苏醒的迹象。萧落柔试过许多办法,却始终不知道许一凡到底是什么情况,搞得她翻阅了三天的典籍,精神都有点萎靡。
“师姐?!”许一凡有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就要下床。
安凝见状赶忙上前几步,将他止住,“乖乖躺着不要动,你刚醒来,身体还不适应,等师父检查完之后再活动。”
许一凡顺从的点点头,被安凝搀扶躺下,却不忘关心道:“师姐你的伤势怎么样?”
安凝将额前的头发捋至耳后,在床边坐下,轻声道:“我没事,那天把你送出藏经阁以后,紧接着又爆炸了一次,师父的拂尘玉佩帮我挡下冲击后,恰好被劲气顶到了第七层入口,我及时开启了第七层的符纹通道,借助符纹之力躲过了之后的爆炸。”
安凝叙说的简单,但许一凡却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当时的万分凶险。当时那种情况,换作其它人,谁会如此果断地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去换取另一个人的生命?但安凝想也没想就做了,她温和柔弱的外表下,关键时刻爆发出了超乎常人的勇气。
被许一凡灼灼的眼光盯的有些不自然,安凝低下头,如凝脂琼玉一般的俏脸上泛起一层晶莹的粉红,声音软软的从低下的皓首传来:“小凡,你…你看什么呢?”
“看师姐。”惊讶于安凝瞬间绽放的美丽,许一凡竟然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心里想法当即脱口而出。这一句话一出口,顿时让两个人都闹了个大红脸,尤其是安凝,精致的耳垂都红的发烫。
许一凡回过神,心知刚才说的话有问题,可是嘴笨的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补救,恰好看到安凝红到耳垂的耳朵,结结巴巴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我的意思是,看师姐耳朵怎么那么红,该不会生病了吧?”
内心羞涩被许一凡无心的一句话揭穿,安凝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这次倒好,脸上红润上到头了,开始向下转移,修长雪白的玉颈上也被笼罩了一层粉红。
谁知这时候的许一凡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在说完她耳朵红之后又看见她脖子也红了,鬼使神差的又加了一句:“不会真病的了吧,怎么脖子也红了?”
“嘤…”安凝羞的嘤咛一声,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这样下去她这个神经粗线条的小师弟不知还会说出什么羞人的话。
“哎,师姐,你怎么走了?”许一凡满脸疑惑的下床,欲追上去,却见安凝已跑出房间,只得作罢,“女人心,海底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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