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也听过类似的言论,渡劫飞升之人会被天劫强行去除身体内的杂质,为了能适应仙界内精纯的灵气继续修行,”五长老大脑飞速运转将一些只言片语串联起来,肯定了张凌云的说法。
“师叔先在此休息片刻,我先下水清洗一番,”
安顿好五长老,张凌云手捧浅蓝色暗花道袍,找了块异常干净的石板放了上去,自己翻身跃入清澈见底的冰冷溪水中,还未等自己动手身上零碎的道袍在暗流涌动的溪水冲击下,化为片片碎屑顺流而下。
张凌云身上那赤灰色的结痂也渐渐软化,随着不断的搓洗清澈的溪水被染成淡淡的红色,像极了赤色薄纱覆盖在水面,站立在赤色纱幔之中的人在叠叠荡漾的波纹中,似豪情万丈的侠客般超凡脱俗,却又似不是人间烟火的雅士,咏颂着世人的平凡与悲哀。
寂静祥和的氛围让人暂时忘却了烦恼,五长老闲来无事,像张凌云儿时那般升起火堆在岸边静静的等待着,生怕这孤苦无依的孩子着凉生病。
“师叔久等了,天色已晚我顺便捕了些野味先填填肚子,”张凌云手拿几条清洗干净的草鱼,穿上削好的木棍架在火堆旁烤制。
“这些年你都是这么过的吗?这般艰苦……?”五长老刚开口便后悔自己多嘴,想想一个半大孩子没有生活技能,又无外界的物资支持,怎么可能过的轻松自在、衣食无忧。
“还算不错,当初二长老过来送过一次吃穿用度,我省下部分粮食自己开垦荒地种植,这些年也算自给自足、吃食无忧,”张凌云观察到五长老震惊惶恐的神情,内心不断分析、推断是哪句话引发起他这副模样。
“哦~。”
“师叔,这事你可得替我保密,二长老千叮万嘱不许我透露他来送吃穿之事,毕竟我是来这苦修的,”张凌云认为开荒种地这种小事不值一提,二长老来传话之事自己当着众人面也提过,那只剩唯一的可能,便随口胡诌保密的事试探。
“呵呵~,这个你放心,此事除咱们三人外绝不会再有人知道,师叔嘴很严的,”
五长老郑重其事的保证说辞,侧面应证张凌云的猜测,看开当初师尊有意放任自己在这荒山野岭自生自灭,却未想到二长老从中作梗让张善行的如意算盘落空,却不知一向以太平宫掌教马首是瞻、唯命是从的二长老,葫芦里又卖着什么药呢?
“凌云,凌云,鱼可以吃了,”五长老正为师兄违反掌教命令之事,被隐瞒下来而洋洋自喜,浑然不觉自己稀里糊涂将大师兄出卖的事实。
“谢师叔,”张凌云接过五长老手中焦香可口、浓香四溢的烤鱼,却毫无半点食欲如嚼食烛腊一般大口吞咽下去。
“慢点,慢点,这些都给你,没人和你抢哈,”五长老看着狼吞虎咽、不顾体面疯狂进食的张凌云,自行脑补近些年他缺衣少穿、风餐露宿所受的困苦磨难,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我吃饱了,”张凌云化悲愤为食欲,在狂塞两条手臂粗细的烤鱼后,颓废的情绪渐渐被平复下来。
“天色已晚,不利于御剑飞行,我们明早再出发回去,”
五长老希望借机劝慰师侄一番,免得回去师徒二人渐行渐远,关系愈发尴尬生疏,正当五长老考虑如何开口打破平静之时,师侄却率先开口。
“师叔,朝廷那面有何变故,竟会让众位师叔这般惶恐不安,魂不守舍,”张凌云不想再纠结过往之事,如何应对眼前一无所知的突发状况才最为重要。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清王朝现在已是强弩之末,那些国之栋梁文武官员极尽贪腐,平庸无助的百姓却愈发的穷困潦倒,国家势力逐渐衰弱被人小觑,以至于落后到只能挨打的地步,那些徒有宏图之志的文人豪士期望奋起直追,可这其中相当多的朝中蛀虫,却在醉生梦死的奢靡生活中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五长老开启话匣子狂喷一通,极力表达自己愤恨无助的心情。
“最可恨的就是那随时会夺取人性命的大烟,只为了那一时的欢心体验,那些普通人变成了行尸一般的恐怖存在,抛弃妻儿、互相厮杀......。”
“那些人为了逃避现实自甘堕落罢了,外来者衍生传播的新事物、新思想,能给那些因一斗米折腰的穷苦大众带来什么,他们遏制了朝廷的经济命脉,掠夺了国家广阔繁茂土地上的各类资源,不断奴役榨取劳动者的血汗来满足自己的贪婪,甚至联合那些官员给清王朝带来更沉重的剥削与压迫。”
“听说那些外来着有很多利国利民的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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