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众姐妹本就生活艰难,好不容易遇到个出手大方的恩客,这是碍着哪个杀千刀的啦!”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但凡让我知道谁在背后使绊,必要让她生不如死!”
跪坐在大堂内的几位妓子,此刻才知晓昨夜至今,那些姐妹究竟因何被打的半死不活。
也明白那周氏并非想象中的恶毒,之所以让众人撒谎,可能是她早就知晓了其中的弯弯道,欲用说谎来保护大家的安全!!
霎时间,咒骂哭诉声此起彼伏,引得所有人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咳,咳咳...…!旁的我不知道,但那和国驿馆爆炸当晚,张公子确实应下本侯爵的要求,接众位姑娘到侯爵府中玩乐!”
受不了哭闹声的安德利侯爵,说话间那隐隐的骄傲与自豪,似在特意向众人炫耀。
以自己的尊贵身份,不只能俘获一众姑娘的青睐,连竞技场上的对手,也会乖乖听从自己的安排!
“禀大人,那五处驿站相聚不近,要在人不知鬼不觉中同时发动攻击,绝非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可为!”
安德利侯爵话音刚落,其身旁的吉安十分配合的站出身形,挥手抱拳虚空微摇示做行礼,开始为众多女子辩驳起来。
“他张凌云乃‘正一教’弟子,安德利侯爵大人乃意国贵族,不知两位全然不搭边的人,如何成为挚友的呢!?”
“咳,咳咳...…!大人有所误会,他虽修为尚可那身份太过卑微,我二人并非挚友,
这张凌云助我躲过了太和殿广场的爆炸,本殿下也让那些无处可去之人暂住侯爵府,算是还了他的维护之情!
至于跑跑腿‘胭罗芳’这种小事,某些人自愿而为,想来...…也无伤大雅吧!”
听闻盛御史的问话,安德利侯爵微微转身,看了眼张凌云所在方位,好似看到令人厌恶的虫子。
下意识,向远离张凌云的位置挪了两步,其周身散发出上位者惯有的高傲与自大,全然未将张凌云放在眼中一般。
虽然进入刑部府衙后,意国战士便收到来自安德利侯爵的暗示,跟随他说话的节奏行事。
但这处处针对张凌云的举动,与往常恨不得将人捧在手心保护的情况,形成截然相反的鲜明对比。
着实让几位意国战士,生出真假不分的恍惚之感,只得时不时撇向团队的智囊担当吉安,以此来判断接下来的行为表情。
“你...…!枉我一片赤诚之心待人,却被当成驴肝肺!”
虽知晓现今安德利侯爵,如此傲慢嚣张贬低自己,皆是为了划清界限,营造出张凌云是个被贵族戏耍的修士而已。
但作为上午还与其掏心掏肺交心,现今竟说出如此伤人之言者,张凌云的心底还是感受到了无法言喻的悲伤。
“人家是皇室贵族,拥有侯爵那异性王爷般的高贵身份,怎会与你个人普通修士交友!”
“公子莫要伤心!人生在世不过是一场修行,他人与你为善便回以真诚,若戏耍你不去理他便是啦!”
“身份不同地位不同,根本不可能成为朋友,早看清早心安!”
“...…”
张凌云此刻所表现出,好似受到至亲背叛般的神情,使得周遭衙役、妓子,包括上首审案的盛御史。
皆觉得安德利侯爵此言太过伤人,纷纷低声为其抱起了不平。
“尔等是何居心,竟然公然污蔑安德利侯爵!”
“不过是些毫无身份地位的家伙,有何权利评价‘铁血胜歌’军团的首领!”
“你们这群卑贱的贫民,在我意国境地如此说话,已然成为一摊白骨啦!”
“...…”
见面前这群贫民百姓如此不知深浅,安德利周遭随行的战士,在灰衣战士吉安的带领下,纷纷提高嗓音与其对骂起来。
“不知所谓的东西!”
刚刚有些看不下去的盛御史也参与了讨论,现今那些意国人这般鄙夷众人,无形中也将自己带了进去。
身为朝廷命官,三司翘楚的盛御史,现今被人明里暗里的挖苦讽刺,心底的怒气不断的攀升,终于忍不住抓起了惊堂木重重砸下。
“啪...…!”
随着好似闷钟小鼓同时激发的响声传出,刚刚还嘈杂一片好似菜市场的刑部大堂,瞬间沉寂了下来。
此时此刻,即便这大堂内里里外外近五十余人,却安静的好似根银针落地,也能清晰分辨其位置一般。
“盛御史,虽不知那写信之人有何居心,但现今人证如实,在下也确实没有那本事,办出那惊天大案来!”
半晌未开口的张凌云,趁着现今安静的情况,连忙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挥手抱拳躬身施礼。
借助众人为自己打好的铺垫,声音略带颤音毫无违和感的做出自辩。
“张凌云的出行有理有据,加之那群妓子的证言,他连作案时间也没了,整件事岂不是彻彻底底的诬陷啦!?”
刚刚安德利侯爵之言虽然恶毒,却也证明了张凌云,与众多妓子所言非虚,眼见这堂下男子诸多嫌疑都被排除。
盛御史不禁低声呢喃,反复思量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深怕漏掉了哪处细节,事后被旁人抓到了把柄!
“盛...…御史!此处乃刑部大堂您说得算,我只想知道她...…她...…还有那位姑娘,什么时候能走!”
见事情到了某个至关重要的转折点,安德利挥手指向身旁的两人,与堂外被打昏厥过去的妓子,毫不避讳的提出自己的诉求。
“安德利侯爵大人,这些女子身份卑微,已然属于下九流的存在,您如何行径就不怕人耻笑嘛!?”
面对安德利如此厚颜无耻的行径,身为文官魁首等阶的盛御史,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疑问,略显尴尬的问出口来。
“男女之情由心而生,虽然大家只有几面之缘,却也能历经惊涛骇浪而坚定不移!”
安德利轻抚额头,说话间整个人散发出让人为之动容的忧郁情绪。
几位跪坐在地刚被安德利指点的女子,更是满眼精光闪闪,仰望安德利的神情,好似看到此生挚爱!
“此事牵扯甚大,本官无法当堂做出判决,安德利侯爵可先行带人离开,至于张凌云...…作为主案人员,收监候审!”
“这...…,真是太感谢盛御史了,在下便先行告退啦!”
盛御史话音刚落,并未达到预期目的的安德利,刚想与其争辩一番,便看到张凌云徒然转身,眼神微眯遥望远方,大步流星的向大堂外走去。
张凌云一番操作,暗示自己莫要再生端倪,尽管安德利心底再多的不甘与烦闷,还是听从了张凌云意见,即刻转变话锋。
“安德利侯爵请慢走,本官还有要事在身,便不起身相送啦!”
看着满心欢喜离开的意国贵族,盛御史再度陷入了有关案件的沉思中。
半晌无果后,盛御史直接唤来马车,急忙向西南方‘颐和园’所在位置奔去,欲请示清王朝最高统治者意见。
...…...…
“安德利大人,现今这张公子没出来,换回三个半死不活的女子,您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
灰衣战士吉安,看着同伴将三位女子搬上马车先行离去。
自己陪着安德利侯爵大人,缓步走在这人烟稀少的长街上很是尴尬,便低声道出心底的疑问。
“有咱们作保,只要那清王朝的皇帝不傻,便会顺坡下驴大肆宣扬我的风流往事,
以此来作证张凌云根本没有作案时间,而后便是大张旗鼓的将人放出,
虽然在里面会受几天罪,但至此以后,这和国驿馆爆炸案与他便没有半分关系了,否则就是质疑意国与清王朝,两大国家的公信力!”
“这招以退为进简直让你用的出神入化!只是你有为何笃定皇帝会放人呢?”
见所有事进入尾声,张凌云却被关押到刑部后院的牢房,千面沙猫自觉不妥的赶了过来。
刚好听到安德利侯爵这番精彩绝伦的辩证,半知半解的询问出声。
“爆炸事件,本就是在清王朝地界发生的意外,若被发现是本国人因私事泄愤行事,必然会引起各国的强烈反感!”
“按照你这么说无需咱们出手,那皇帝也会放了张凌云?”
安德利侯爵的分析一针见血,却让千面沙猫有种辛辛苦苦一大圈,却是在做无用功之感,顿时神情复杂的盯着安德利看去。
“咱们不出手,张凌云可能会与那些,躺在刑部大堂外的‘胭罗芳’姑娘一样!”
“我靠,不会...…吧!”
安德利这番推断,即刻引来身旁两人的惊呼,千面沙猫更是拦住了安德利前行的脚步,满眼求知欲的等待其解释一番。
“很简单,任何上位者都不喜欢手底下人太过张扬,不止会掩盖自身的优点,还会时不时给自己惹来麻烦,
与其留着潜在的威胁,莫不如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虽然会让人觉得惋惜,却也比真的受伤了要好!”
“你看事情真通透,真想不到小火那单纯的孩子,竟然会有如此厉害的哥哥!”
已然对安德利分析彻底信服的千面沙猫,毫不吝啬的伸出大拇指,表达自己对于头脑聪明者钦佩之情。
...…...…
“掌教师兄,听闻那安德利侯爵去了刑部大堂!”
看着自家师兄好似丢了宝贝般,紧盯着庭院中清澈见底的水洼,五长老张善意缓步走至师兄跟前。
“咱们与他并无深交,那小黄毛跟着凑什么热闹!”
“人家不过是带回几个想好的而已,并不是为咱们凌云说情!”
见掌教天师身形微动,而后有些不耐烦的重新摆好姿势看水,二长老也有些不满的道出最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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