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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一气愤地走进董事长的办公室,向柳絮讲述了北疆出版社毁约之事。
柳絮十分愤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这个流氓怎么可以这样做?
文一说,姐,我想好了,既然他们毁约,那我就向法院起诉,要求法院公平审判,赔偿我的损失。
好!姐支持你的想法,不过这事是马阿姨帮助联系的,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去找找马阿姨,看她怎么说,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好吧,咱们现在就去。
柳絮和文一走进野草家的时候,野草不在家。马婷一个人在包饺子,见他们来了很高兴地说,正好我在包饺子,中午就在这儿吃饭吧!
文一把刘莽准备毁约的事说了出来。
马婷听了有些不太相信,张着嘴巴问道,这是真的?他明确告诉你了?《平常日子》他们不准备出版了?
刘社长没有亲自告诉我,但责任编辑汤丽已经在电话中对我说了,他们不出了。
为什么?
说不清。
总得有个理由吧?马婷问道。
据说他们担心《平常日子》销售数量上不去,害怕赔钱。
《平常日子》的影响已经造出去了,怎么可能赔钱呢?
反正人家已经不准备出版了。文一痛苦地说。
等等,我给刘莽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马婷搓掉手上的面粉,站起来走到电话旁,先拔打刘莽的办公室没有人接,然后拔打手机,手机却是关着的。她放下话筒回到茶几前坐下,仍然不相信地说,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他怎么能够这样做呢?把我这个老同学的面子搁在其外不说,就你与他签定的合同来说,他也不能轻易毁约呀!难道他不怕你与他打官司?
柳絮接过话题说,合同我看过了,完全是些霸王条款,只约束了甲方的行为,并没有约束他们自己的行为,整个合同对于甲方不利,而对于乙方的限制几乎只字未提。
马婷听了一震,马上说,合同呢?拿出来我看看。
文一赶快从皮夹中拿出合同来交给马婷。
马婷仔细看完后把合同拍在茶几上说,这是什么合同?文一,这种合同你怎么可以和他们签?
文一解释说,这是北疆出版社打印好的格式化合同,当时我心急没有仔细阅读合同内容。但是昨天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他们说合同是对等的,既然合同规定甲方违约需要赔偿乙方至少五万元人民币,那么乙方违约,甲方也可以通过诉讼要求乙方赔偿至少五万元的损失。
你真的要和他打官司?马婷望着文一说。
那我该怎么办?
这样吧,你先冷静一下,明天我去找到刘莽,看他怎么说。如果他不给我的面子的话,你再和他打官司也不晚。还有,你要亲自见见刘莽,不要刚听汤丽说,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一旦不行,我再从北京给你联系一家出版社吧。俗话说有货不担忧,《平常日子》是读者认可的好作品,不怕没有出版社出版。
正说之间,野草回家了,他听了文一的叙述后,平静地对马婷说,刘莽是个什么人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一个无德无才的人和他较什么劲?他们不出版就算了,我明天带着电子版到北京去,我的朋友就在作家出版社当社长,他肯定能够看中《平常日子》。
柳絮说,爸,为了一口气卖了十亩地,不是害怕没有出版社出版,而是这口窝囊气受不了。再说这边的合同不终止,那边人家也不会受理呀!
野草强调说,那就赶快终止这边的合同,不要和他扯那些没用的。
文一倔犟地说,这口窝囊气我受不了,这场官司我和他打定了。
野草说,打官司你要有打持久战的思想准备,没有三个月到半年时间官司结不了案,等你打完官司《平常日子》已经在读者心目中淡漠了。
马婷反对丈夫的话说,那倒未必,说不定一场官司反倒把《平常日子》吵到更加火爆的地步,到那时出版更加抢手。有人没有官司故意找官司打,咱们为什么不打?既然他刘莽不把我这个老同学放在眼里,那么我也不给他留面子。
野草说,我当初就提醒过你,少跟刘莽打交道,现在惹来麻烦我也不想管。他说完气乎乎地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听话听音,柳絮猜想父亲野草和刘莽以及马婷之间肯定有隔阂,或说有猫腻,否则野草不会是这种态度。
柳絮后来才弄明白,原来上大学的时候刘莽就追求过马婷。马婷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迷惑,终于失身于他。后来马婷发现刘莽在与自己来往的同时还与另外一个女同学有染,而且打得火热,马婷这才如梦初醒,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刘莽。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马婷当了作家后短不了出版自己的诗集,在一些同学的撺掇下她和刘莽开始了同学之间的正常来往。野草对此却很有想法,但他从来没有说什么。
马婷第二天找到了刘莽。
刘莽答复说,《平常日子》没有先前想象的那么好,市场调查认为前景不太乐观,所以产里开会决定先放放。
放一放?这是什么意思?马婷故意追问。
刘莽难堪地解释,当初你找我的时候我是看在咱们过去的关系上答应了你,同意社里来出版《平常日子》,可是我这儿水很深,有些人借题发挥,想用此事整我,如今百分之八十的人反对我没有通过市场调查就出版《平常日子》。老同学,我也很难。
马婷说,有那么严重吗?一个堂堂大社长居然没有出版一本书的权利?
老同学呀!我这儿水深,有人在兴风作浪,想推我下台取而代之。
《平常日子》经过报纸连载之后已经家喻户晓,出版前景非常可观,为什么你就畏缩不前,连几个兴风作浪的人都不敢面对?你这社长当得也太窝囊了吧?
刘莽自然是在找借口,他不想为文一出版《平常日子》的根本症结应该在汤丽那儿。他一直对汤丽垂涎三尺,为了想得到她已经到心力交瘁的地步。他说什么也不能让文一这小子抢走他心爱的女人,尽管汤丽一直没有看上他。
马婷看出了刘莽的鬼心思,她冷笑一下说,刘社长,看来你宁愿和老同学撕破脸也不肯出版文一的《平常日子》了?
刘莽苦笑一下说,理解万岁!
马婷冷笑着离开了社长办公室。
文一再次到出版社找到了刘莽,询问出版事宜。
刘莽象忘记了似的问道,咱们签合同了吗?
文一生气地瞪着对方说,签了呀!年前就签了,现在过去已经半年了,社长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挺忙,有什么事你就去找责任编辑吧!刘莽说完丢下文一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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