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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草回到北疆市里之后，首先和省委宣传部联系。

部长秦勇召他到宣传部谈话，说明了马一飞被隔离审查的基本情况，并且当场向他宣布，由他来全权负责北疆省文联的领导工作。

省委宣传部部长秦勇陪着野草来到文联，马上召开了全体干部职工大会。秦勇宣布了省委的决定，任命野草担任文联党组书记兼文联主席。

文联全体干部职工欢欣鼓舞，热烈拥护野草担任党组书记。当天就有许多干部职工主动找宣传部检举揭发马一飞的问题，其中，盖文联大楼成了大家非常重视和热烈议论的问题。

野草将包工头亢老板叫到办公室，详细询问了工程情况。他问道，亢总，你和马一飞签定的合同我们仔细研究过了，感觉里面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需要调整。你也知道，马一飞已经被纪检委隔离审查，先不说他有什么具体问题，就文联大楼签定合同的具体事项我们其它领导并不清楚，都是马一飞一个人和你签订的。这两天我们仔细研究过合同，感觉有些条款对我们甲方不利，所以我和你商量一下，有些地方需要进行修改，好在工程开工时间不长，我认为还来得及，你觉得呢？

亢老板望着野草说，书记，你已经看过合同了，本来建楼的价位就很低，当时几乎没有人来承揽你们的工程，我是硬着头皮承包下来的。现在需要修改合同，不知道主席想修改哪些内容？

野主席说，首先有个重要问题我得和你弄明白，当初我记得马一飞在党组会上说过，文联没有那么钱来建大楼，需要你们建筑单位垫资。因为有了这一项所以才吓退许多承包商，他们不愿意垫资所以也就不准备承揽文联这项工程，而如今我们发现你是利用文联全部资产做抵押才向银行货款的。我想知道，这算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作为文联主席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当初马一飞说要你垫资盖文联大楼，可你却拿文联资产做了抵押，这等于你拿着文联的钱在给文联盖楼，对不对？

亢老板解释说，当初马书记想让我们工程队向银行货款来完成这项建筑工程，但是我们工程队资产有限，银行不给贷那么多款，没有办法才让文联财务室给盖了章，马书记也签了字。

野草很生气地问，当时为什么不和全体党组成员通气？他一个人凭什么可以拿文联资产做抵押？

亢老板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野草更加来气，大声斥责道，什么没有办法？我看你们是同流合污！当初党组会议研究决定文联不替建筑工程队担保，你们倒好，居然瞒过文联其它领导私下盖章。我告诉你亢老板，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讲清楚，否则我要把你送上法庭。

亢老板吭哧半天才说，野草书记，事情是这样的，刚开始马一飞想用最低的价格往外承包文联大楼的建筑工程，但是到了后来就没人敢接，我是临危受命接了这个工程，可我没有那么多资金来完成建筑任务，只能找马一飞商量，最后才想这么个办法。马一飞刚来文联不久，立功心切，所以也就同意了单位担保从银行贷款。

野草说，你把详细情况写个材料给我，我要向省委宣传部汇报，这么大的事情他马一飞居然敢这么干，国家单位是不给别人做担保的，将来工程出了差错银行的贷款谁来还？

亢老板赶快解释说，书记请放心，其实不是文联担保，是用你们文化公司做担保的。

野草说，文化公司是文联的二级单位，不是独立企业，他们还是挂靠文联的，他们还不了款时还不是文联的麻烦？你蒙谁呢？

亢老板解释说，野主席，请原谅！我是承包商，这些都是马一飞要那么干的。事到如今咱们只能商量着把工程做完，否则咱们都不好交代。

是你不好交代还是我不好交代？

亢老板硬着头皮说，我当然不好交代，但我必须认真负责地完成文联的建筑工程，否则我就赔苦了。野书记，那边的楼房主体已经起来了，如果不出其它问题的话，我保证文联大楼今年基本完工。

野草说，你确定在不出问题的情况下按时完工吗？

当然！我如今已经被绑在这架车上了，你也知道，靠银行货款远远不够建那处院子，我把自己的积蓄也全部押进去了，只有顺利完成这项工程我才能拿回我的投资。

野草想想说，亢总，你是个聪明人，我不说你也明白，文联楼房的建筑工程是马一飞一手承包给你的，假如我不认帐就可以把你辞退。但是这毕竟是单位的事情，你虽然是马一飞召来搞建筑的承包商，我们也不能半道将你辞退，所以合同咱们必须重新修改，对文联明显的不合理处必须改过来，你若是同意，咱们就可以商量。

行！不合理的地方咱们可以修改。而且我会把工程认真负责地完成，绝不会给文联带来麻烦。

野草说，你知道利害关系就行，将来工程出了问题我就拿你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