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怕他们不信，张大牛从腰间的蟒皮口袋中取出一条苍老枯瘦的手臂，果然是齐根而断。创面整齐如镜，显然用利器一气呵成斩断的。只是这条手臂没有半点血迹，偌大的断面上都没渗出鲜血，看起来犹如一具干尸。

他将断臂递给姜天羽，眼睛有意无意的飘过站在一旁的费清。她似乎又消瘦了，估计是烦心事太多，都顾不上好好休息。不过她还是那么漂亮，虽然是男人打扮，但丝毫不能减弱在他心中的形象。而他忽然发现，费清也在若有若无的打量他，一边打量，还在一边回忆着什么。这发现让他既欣喜又心惊，喜的是她终于注意自己了，惊的是担心她突然回想起什么不和谐的记忆。

仔细翻查了那条断臂，发现它的肉质柔韧异常，一般的飞剑刺上去，竟然不能伤它分毫。姜天羽当场就信了张大牛的话，心中顿时将张大牛提升到和费清相当的程度。在修行界，一个人的综合实力包括境界、道法和法宝三部分，张大牛的境界不算高，但却能伤到有重重保护的兀一老魔，可见他的综合实力远远超出同境界的修真者，不可同等对待。

李钰传看以后，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他将断臂交到费清手上，如释重负的说道：“张道长忍辱潜伏，竟然能够一举重创那老魔，实在是英雄出少年！兀一老魔狂妄自大，竟然妄想攻破玉虚山门，如今不仅攻山大阵被破，而且还断了一臂，可见邪不胜正！天生大法力者，自有大法力者来制，遇到张道长，实在是这老魔的晦气。”

张大牛听他吹捧，先是有几分自得，但突然想到费清可能在看着他，顿时收敛了想笑的表情，用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谦逊语气说道：“贫道能有此功，全是侥幸！兀一老魔自认为此处无人是其对手，故而有几分轻敌。那阵法看似声势浩大，但为了和玉虚派的太虚分光大阵对抗，实力都分摊到各处，对兀一老魔的防护并不严密。”

“贫道侥幸见过那阵法，就寻了个间隙钻进去。本想斩杀几个随行的魔头，杀一杀他们的威风，谁知恰巧遇到兀一老魔在那叫骂。他自认为没人会来偷袭，故而放松了警惕。贫道知道机不可失，便使出了威力最大的招式，想要未能毕其功于一役。千钧一发之际，这老魔的本命魔剑出来护主，贫道敌它不过，只能绕开要害。好歹断他一臂，让他不敢再欺我正道无人。经此一役，那老魔想必会知难而退吧？”

他哪里会什么阵法，全是天尊在一旁指点。他原本想要拉风的驾驭紫霄雷霆剑飞往玉虚金顶，让费清眼前一亮。谁知蹦出个兀一老魔横插一腿，抢了他的风头，让他分外不爽。他趁着万魔吞天阵还没彻底笼罩玉虚群山前，偷偷溜了出去，施展太阴敛神诀潜伏在附近。

那兀一老魔估计是认为无人敢来找死，加对自己阵法的信心，也就没有仔细搜寻附近，一时大意给了张大牛机会。可惜那兀一老魔自认为神妙的阵法，都是天尊看不上的货色，顶多是规模大一点，所以天尊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