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果然有种，清儿果然没有看错人。”杨云天在他面前浑然没有之前用漫天雷霆堵住玉虚派山门的嚣张霸道，反而像是个老丈人在审查新女婿一样，在观察着张大牛的一切。虽然很多人都知道自己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将人骗出来杀死，但真正敢和张大牛一样，毫不犹豫就飞出来的，还是非常稀少的。毕竟这可是实打实的赌命，稍有不慎就要死无全尸，就算是再怎么疯狂的赌徒，面对这么恐怖的赌局，也不禁心生惧意。

“多谢太上长老成全，晚辈在此谢过了！”张大牛在他打量自己的时候，已经将茶点酒菜都摆放好，还将两人的酒杯里都斟满酒，浑然不像是正处于敌对关系。张大牛举起自己的酒杯，遥遥敬向杨云天:“太上长老之恩，晚辈没齿难忘！”

杨云天见他丝毫都不拘束，仿佛他并不怎么惧怕自己，不，应该说这小子压根不害怕自己。如果是张大牛是故作镇定他还能理解，毕竟有些人生性稳重，遇事能够不动声色。但这和不害怕完全是两码事，张大牛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对于自己压倒性实力的不在乎。就好像自己面对一座巍峨的大山，虽然山峰比自己巨大无数倍，但自己却丝毫不惧怕。

如果说之前他还只是对张大牛稍稍有几分兴趣，想要花费一丁点时间，亲自见识一下这个将清儿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德行。那么现在，他就是真正的开始对张大牛这个人感兴趣了。他活了数千年，也算是阅历丰富了，但张大牛这种无所畏惧的坦然态度，他只在神智错乱的人身上见到过。但张大牛既能修行，又能骗到清儿的身心，显然不会神智错乱。这么有趣的人，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遇到过了。“好说！好说！老夫最喜欢成人之美了！”

“不知太上长老此番前来玉虚派，所为何事？”他和杨云天一点都不熟，唯一的共同话题费清，也比较尴尬的不在场。所以张大牛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开门见山的询问。只要引出了话题，自己就可以漫天扯淡，和老家伙把酒言欢，一起畅谈古今。

“我今日过来，是为玉虚派破坏规矩滥取天地灵气，致使东天元州生灵涂炭一事讨要个说法！”杨云天义正言辞的说道。这是早就商量好的借口，至于是否真实可信，反正也没人在意。至少封三戒就没蠢到要问他理由，因为他肯定会胡诌一个看起来光明正大的借口。“你一个小小的长老，做得了玉虚派的主吗？还是把封三戒叫出来，我要和他当面理论理论！”

一边说着，杨云天还一边饶有兴致的望着他，想要看看这个年轻人会如何作答。这可是无法反驳的借口，只要张大牛一日不是玉虚派掌教，就没有资格代表玉虚派做主。毕竟讨说法这种事，针对的是整个门派，只有掌教这种门派的象征，才有资格回答。

张大牛只要回答自己有资格做玉虚派的主，杨云天就能以此为突破口，质疑玉虚派内部的管理有问题，上下尊卑部分，内门长老越俎代庖。而如果张大牛回答自己做不了主，那就只能灰溜溜的回去，按照他所说的那样，请封三戒出面。而封三戒又是绝对不敢离开山门面对自己的，这局就被彻底将死，逼得这小子灰头土脸。杨云天还偏偏点名封三戒，摆明就是看不起姜天羽，根本没把这个小小掌教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