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想让王克嘉侵犯崔月并拍下视频，可谁知道突发状况你和王克嘉误杀了崔月。其实你完全可以自首的，但你却一意孤行，决定隐瞒罪行，还把当时上楼投诉你们制造噪音的房客陈丽媛给杀了。你为了让王克嘉死心塌地成为你的共犯，为你所用，让他帮你处理尸体，还利用他的家人威胁他。

“在王克嘉返回酒店销毁证据时，不巧被我同学徐枫撞上了，你们怀疑她偷听到了你们的通话内容，害怕暴露，便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给绑架杀害了。徐枫的出现是你始料未及的，王克嘉绑走她不可避免地会被监控拍到，迟早暴露身份。所以从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打算让王克嘉赴死顶罪了。

“然后就是大巴坠湖事件，你杀的不仅仅是王克嘉一人，你杀了一整车人，四十三个人！全都是你杀的！”我细数着袁海霞的罪行。

“你……这些都是你查出来的？”袁海霞呆望着我，难以置信。

“你用王克嘉的家人威胁他，承诺他死后会替他安置他家人，委托幻都市的律师把他们接到了幻都市重新开始新生活。从这儿看，你还算个信守承诺的人呢……”我不理睬她，边说边看着她表情的变化和她头顶上跳动的倒计时数字，眼前突然开始闪现一些场景，从模糊到清晰。那场景让我顿时一惊，愣住沉默了一下。

我看到的场景就是在这个房间里。袁海霞拿着一把砍刀，视死如归地架在脖子上，狠狠地一抹，血液像喷泉一样飞洒而出，倒在了血泊里。地毯上除了她，还躺着马凯冰冷僵硬的尸体。

原来她真的是自杀的啊！

沉默不到几秒，袁海霞便吼醒了我：“没用的！就算你们什么都知道了也没用的！你就要死在这里了！”她仍旧歇斯底里，已被我搞得凌乱了。

“就算我死了，我同学也会把一切都告诉警察，你逃不掉的。”况且，我根本不会死，而是你马上就要死了。我心想。

“证据呢？没有证据，警察来了也拿我没辙！别想吓唬我，省省吧！”

“崔月的尸体在度假村的湖里吧？找到尸体立案后，警方要查崔月和你的关联我想应该不难吧？你的车上应该也还能验出曾装载过陈丽媛尸体的痕迹吧？你应该很懊恼王克嘉并没有帮你处理干净陈丽媛的尸体吧？毕竟从头到尾你最密切接触过的尸体是她的啊。呵呵。”

“你……”袁海霞欲言又止，她应该是被我所言给震住了，咬着手指，陷入慌乱，拼命思考着应对和解决方法。

我盯着她，脑海里浮现出下一个场景，她即将开口的下一句话：即使我逃不掉，我也要先让你去见阎王，你甭想着能活下来……

袁海霞拧巴着脸，皱紧眉头思虑了一会儿，开口说：“即使我逃不掉……”

“你也要先让我去见阎王，我甭想着能活下来。”我和她异口同声地说到。

她愣在原地，再次用神乎其神的表情看着我。

我满眼笑意，看着她头顶的数字，1509，1508，1507……

脑海里再度浮现画面，听到声音。我跟随脑海中听到的声音，张开嘴对她说：“你很爱马凯吧？杀了他你很痛苦吧？”

“我没有……”

“既然你那么爱他，为什么还要杀了他？又是失手吗？还是你没控制住自己的暴虐？你十分后悔吧？”

“我没有……”

“你是在这个房间杀了他的对吗？你是用什么东西砸烂他的脑袋的？他那张好看的脸有没有被你毁了啊？”

“你闭嘴！你闭嘴！我杀了你！”她恼羞成怒地扑上来，掐着我的脖子，脸垂直在我上方，不到二十厘米，眼睛充血地瞪着我。

很好。和我脑海里出现过的画面一模一样。

然后，是下一个场景。

我浮动嘴角，忍着窒息的难受露出一抹邪笑，被她掐挤着的喉咙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地问她：“你……想见马凯……吗？我可以……让你现在就……就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