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玫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对方问的一本正经,但她确实没法回答。
“嗯?”乔艺可的求知欲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她突然想起跟江杰初夜时跟她讲的话,在脑子里胡编乱造了一番,最后给了个她自认为安全的答案。
“三分之二就行!”
然后啪的把电话挂了,至于乔艺可听懂了没,就看她自己造化了。
她捂着自己已经发烫的脸颊使劲儿揉了揉,这都什么呀,怎么突然话题尺度就这么大了。
临睡前她脸上的颜色还没彻底下去,她站在阳台上吹风,手机嗡嗡的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她笑了一下,往明亮的地方走去。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嘈杂不堪,陈玫问:“你这么晚还在外面?”
徐益明侧身给别人让了路,往酒吧更外面一点的地方走去。
“刚跟几个媒体的朋友吃完饭,他们说再去酒吧玩玩儿就来了。”
陈玫想起他们那块儿穷乡僻壤的,哪里来的什么酒吧,笑道:“正经酒吧还是不正经酒吧呀?”
“正经的。我们在隔壁县城里呢,地方小人又多,嘈杂的很,连个说话的地方都没有。”
陈玫哈哈一笑,故意调小了音量跟他说话:“委屈你了,大老板!”
徐益明没听清,对着电话啊了一声,陈玫便说:“你啥时候回来?”
徐益明说:“明天!”
“那你回来之前去我家看看,我爸妈知道你过去了,天天催我喊你回家吃饭。”
“好,我知道了。”
“那你少喝点儿,早点睡,知道了吗?”
“嗯,晚安,宝贝儿!”
咦,怪恶心的,陈玫假装干呕了一声,甜蜜的挂断了电话,然后把徐益明明天过去的消息发给了妈妈。
县城里的小酒吧里鱼龙混杂,徐益明他们一行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包厢坐着。等徐益明打完电话回去时,里面的几个人已经喝了一轮了。
其中一人道:“徐总,我们羡慕你呀,家里娇妻还打个电话关心关心,不像我们这些,桌子上电话摆了这么久了,硬是没半点动静。”其他几人听见这话也觉得是这样,连连点头称是,纷纷端起酒杯给徐益明敬酒。
徐益明还仰仗着这些人为他的度假村提前造势,宣传在前头,吊足人们胃口,等开发完成才好来个开门红,也只能把敬过来的酒全喝了。好在度数不高,他多喝了几杯倒是没察觉到醉意,只多跑了两趟厕所。
一群人玩儿到十一点多才散场,徐益明一手挽着衣服,一手扶着人把人送到了车里,挥了挥手。
戴雅婷叫的车一直在门口等着,见他与其他人道完别,赶紧下车来帮他拿手里的包包与衣服。
徐益明扯了扯领带,胸口的扣子散开了两粒,精壮结实的胸膛就露了一点点出来,他也懒得管了,靠在后车座上一派慵懒姿态。戴雅婷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脸红了一瞬,恢复过来后,把刚才吧台送的水递了过去:“怎么样?”
徐益明喝了一口,“搞定了,明天回去。”
戴雅婷哦了一声,“我订明早的机票行吗?”
徐益明想起电话里陈玫要他去她老家的事情,道:“不急,定晚上的吧,周六也没什么事儿,你明天不用跟着我,回江城吧。等晚上我从江城出发。”
戴雅婷点了点头,“好的!”
徐益明回到酒店,一身的酒味让他觉得十分难受,于是在浴缸里放满了水,把身体陷了进去。
刚开始还好,温暖的液体包裹着全身,舒服又放松,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才渐渐感觉到不对。
水越来越冷,他为什么会越来越热?
他泡的口干舌燥,神情迷离,四肢也开始发软。意识到不对,强撑着力气爬起来擦干了身体开门出去。
视线开始变得模模糊糊,他只觉得头要仿佛要炸了一般,声音也沙哑得说不出话来,他看不清前路,摸索着来到床边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强撑着精神把今天的一切回想了一遍,想找出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早上在酒店吃完早饭就去了现场,茶水是自带的,中午跟这边县政府的领导吃饭,下午茶是当地村民送的,晚上则是那群媒体朋友,大家都是初次见面,而且都是些生意场上的朋友,不应该有人会为难他。他又想了一下这块地是否有别的竞争对手,可据他所知,这块地是明码标价,政府牵头的,他是正规手段得来,也不会有人蓄意报复。而且,合同早就签完了,如果是为了那块地,现在给他下药明显太迟了。
他摇了摇头,实在是想不到谁会给他下药,甚至连给他下药的目的都猜不到。
等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有点重,他呼吸困难,他闭着眼睛伸手摸了一把,软软的,滑滑的,很温暖。
等指尖触感明确那是人类皮肤时,他猛的睁大了眼睛,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本压在他身上的女人不着寸缕,皮肤白到发光,因为徐益明的起身,原本趴在他胸膛上的女人平躺在了床的另一侧,胸口白花花的一片霎时间占满了徐益明震惊不已的眼。
他立马扯了被子给女人盖上,乌黑的头发乱糟糟的搭在脸上,徐益明看不清楚她的脸。想伸手去扯开看看,但又觉得不妥,被他看了身体,再看她的脸,人家女生该怎么想。
他拉开被子一角往里瞥了一眼,光秃秃,什么也没穿。沮丧的揉了揉眼睛,拼命想回忆起昨晚上发生的一切。他只记得他是想按服务铃的,好像是手臂没有力气,根本没按倒,然后......后面的一切他全忘了。
他从另一边下床,捡起地上的裤子三两下穿戴整齐。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只想着维护姑娘名声,趁着姑娘没醒慌慌张张躲进了卫生间里。
打开水龙头,捧了水直接浇到脸上,冰凉的液体透过皮肤刺激着他混沌的神经,终于清醒了过来。他有些沮丧,又有些懊恼,双手撑在洗手台边仔细复盘,一点小细节也不放过,自问这次出差和之前的很多次没什么不同,他做事光明磊落,出手也阔绰,跟他合作过的那些企业都期盼着下一次,没哪个地方值得别人对他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等他整理好自己再出来时,他以为女人该走了,可床上那人明显还是他去洗手间之前的姿势,脸上的头发都没扯开一点点。
他顿时觉得不对,那人不像是睡着,更像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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