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无脸鬼又挨了一树枝，桃花板着脸道：“我让你少说废话。”

无脸鬼欲哭无泪，“别打别打，我，我不大记得了，再打我更想不起来了，我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桃花果然住了手，寻思这玩意儿没脸莫不是因为它压根想不起来自己长什么样？

接下来，无脸鬼断断续续讲述起过往。

如它所言，许多事情它已经想不起来，只记得曾经有个道士将它困在这，说好了一百年后放它出来。

可一百年后那道士失言了，无脸鬼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在它即将崩溃消散之时才发现困住它的地方出现一丝漏洞。

每年除夕子时它得以从漏洞钻出，靠着吸食魂魄残喘至今。

无脸鬼的记忆就这么多，无论桃花再怎么威逼毒打，它也想不起任何一件事。

看着即将溃散的无脸鬼，桃花终于停手。

她从空间拿出纸笔，匆匆画了两幅人像递至无脸鬼面前，面无表情的开口。

“看好了，你说的道士是哪个？”

此刻的无脸鬼已经缩水到只有馒头那么点大，依旧没有五官，桃花也不知它怎么看的。

总之，只一眼，无脸鬼便指着其中一幅画斩钉截铁道：“就是他！长得人模人样却不办人事！言而无信！”

桃花一巴掌拍在无脸鬼身上，小手毫无疑问从对方身体穿了过去，莫名有些尴尬。

她面不改色呵斥无脸鬼：“你闭嘴！他还轮不到你来说！”

无脸鬼果然哆嗦着不敢再开口。

呜呜呜，可怕太可怕了，它的命怎么这么苦。

先是被那臭道士捉住，眼下又落到跟他同出一门的小丫头手上。

它生前八成灭了对方道门，要不死后也不会如此接连受罪。

桃花收回画像，默默看着曾经无比熟悉的一张脸。

她唯一的好友啊，明明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偏偏喜欢一本正经的说话，言行举止无不像个老古董。

明明他才一千来岁，在她眼里勉强算是同辈，却总喜欢以过来人的身份自居，时不时就让自己气得牙痒痒。

仔细想来，好友也只有在叫自个小桃子的时候，才会罕见露出跟他娃娃脸相符的一面。

原以为好友飞升后，他们难有再见之时。

没想到，他们竟莫名到了同一方世界。

桃花眼神暗了暗，自己穿越到底是巧合，还是好友故意为之？

若是后者，好友这么做是为了跟自己团聚？

还是...

桃花不想往下想。

她一定要亲自找对方问个明白。

一切谜团总有水落石出那一天。

桃花将好友画像收回空间。

至于另一幅为凑数而画的楚书奇...

倒也不好扔这。

不如收起来，明天作为新年礼物送给楚书奇吧。

接下来，该轮到眼前的无脸鬼了。

桃花看了它半晌，自言自语，“这害人玩意儿还是直接灭了吧。”

无脸鬼吓得瑟瑟发抖，“不，不！我没害人，我吃人魂魄的时候，他们本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