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黑脸。
......
有鳞镇正街临鱼市的一家酒肆里。
姚观海很是豪气的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反正不要钱,那就可劲吃喝。
小鱼觉得很尴尬,她想逃,但被老师拽着,逃不掉。
“尝尝。”姚观海示意一眼酒壶,说道:“这酒还不赖,比我以前喝得大部分酒都更烈。”
小鱼摇头。
要避免尴尬,便只能心无旁骛的修行。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次睁眼的时候,酒肆已空,甚至大门都关上了,她微微皱眉,转头看向老师,却见他趴在桌子上没有动静。
小鱼面色一变,直接拔剑出鞘。
但剑未完全出鞘,便有接二连三的破鞘声响起,数把刀已然架在她肩上。
小鱼拔剑的动作止住,她冷眼看向柜台后面的老媪,“你是谁?”
老媪没有回答,而是指着桌上那些被姚观海饮尽的酒,笑道:“那是神仙醉,顾名思义,纵是神仙喝了也要醉,就算他是第五境的宗师,但喝了这么多,便不仅仅是醉这么简单,而已经等于半个死人了。”
小鱼眉头皱得更深。
她看向两侧持刀的武夫。
老媪再次说道:“别试图反抗,他们最高虽然只是第三境的武夫,却能彰显出远超自身的武力,你也只是第四境而已,哪怕你骤然出手,能杀死一人,也会很快被抹了脖子。”
小鱼表情忽然怪异,问道:“你是霁城那个老媪?”
两侧武夫的眼神跟谢吾行曾经讲述的很像,那就不是正常人。
但小鱼很奇怪,霁城老媪怎么变了模样,而且也来了有鳞镇?
“嗯?”老媪反而面露惊奇,说道:“原来你们碰见过。”
小鱼诧异道:“你不是?”
老媪说道:“我是第一次见你们,自然不是你口中的人,但你们能安稳从霁城离开,更让我感到意外。”
小鱼恍然道:“你们是同类的妖怪。”
像蠃颙傲因这般妖怪都是长得一样,乌侯也只是体型有差,但像河伯那般妖怪,其实每一个都长得不一样,唯一相同的便都是老翁的形象,想来这老媪也是如此。
那便该是道行极高的妖怪,至少不弱于河伯。
小鱼面色一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看出自始至终都尚算平静此刻陡然变得紧张的姑娘心里在想些什么,老媪微笑说道:“我的确是你们眼中的大妖,但我又与一般的妖不同,那是你的老师?且放心,他不会死,甚至会活得更好。”
小鱼没明白祂的意思。
老媪离开柜台,走向她,说道:“而你就不一定了。”
......
有鳞镇外的山很大,尤其行了数里,便会经常有野兽出没。
只是在姜望展露气息后,此间静谧的吓人,连声鸟叫都没有。
他在藤椅上坐着,长夜刀横在腿上,对面是一块大青石,姑娘坐在上面双脚晃荡着,倒是很悠闲的样子,那般画面直教姜望咂舌,他很想知道这姑娘脑袋里装得是什么?
“镇卫代掌府衙事,替有鳞镇守降妖除魔,庇护百姓?”
姑娘满脸鄙夷说道:“也就骗骗你们这些外来人。”
姜望好奇道:“莫非另有隐情?”
姑娘说道:“我便是来自小霜山,有鳞镇守是我师叔,我最清楚师叔降妖除魔的意志。”
“她之所以留在有鳞当镇守,是因为此处正好是妖怪最常出没的地方,小霜山距离有鳞镇较远,需要负责别地降妖除魔一事,师叔便独自负责一边,有时候小霜山弟子也会来到有鳞听从师叔调遣,誓要将范围里的妖怪彻底铲除。”
“但某一日,我跟随师兄师姐来有鳞镇的时候,却惊闻师叔陨落,甚至已经被下葬,我当时便觉得有问题,师叔可是小霜山里最厉害的,莫说漱河郡南端,整个漱河的妖怪都闻之丧胆,谁能让师叔悄无声息的陨落?”
“而且师叔是死在有鳞镇的,我很怀疑就是师叔在保护的人里面,有人暗中做了什么,让师叔没有防备的中了招。”
姑娘恶狠狠说道:“那些后来出现的镇卫最可疑,毕竟再阴险的手段,也要配合相应的实力,否则不可能杀得了师叔。”
姜望皱眉说道:“所以你最怀疑那个四境镇卫?”
姑娘说道:“没错,第四境巅峰的武夫,在这方圆数百里都很少见,怎会偏偏来了有鳞镇,甚至在他来了没多久,师叔便死了。”
“我看他是想夺镇守的位置,没有身份又没有名,郡城不会给予镇守之职,便使出这种手段,表现代掌府衙降妖安民的善名,在天高皇帝远的有鳞镇作威作福!”
看着气愤不已的姑娘,姜望有些头疼,说道:“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都没想到?他如果真是借此除掉有鳞镇守,想在此代镇守之名作威作福,那有鳞没了镇守,郡城不该是派来新的镇守么?”
“他是把来到有鳞的新任镇守也除掉?若是没消息传出去,倒是有可能瞒过郡城,但你们小霜山既然有怀疑,这件事就瞒不了,他自始至终都安然待在有鳞是为什么,难道郡城跟他也是一伙的?”
姑娘看着姜望,一脸呆滞。
姜望想到这姑娘是长了一张很厉害的嘴,却没有长脑子,只是一腔怒火便认定此事。
就她一人前来有鳞镇这件事,小霜山便显然是没觉得那四境镇卫有什么问题,否则哪会让她一个根本不可能杀死四境镇卫的小修士屡屡犯险?
而四境镇卫更不愿有鳞有失,始终镇守城头,否则想杀死姑娘,有的是办法,何必让她来了又走,走了又来,没完没了?
最重要的是。
姜望看着姑娘说道:“你凭什么会认为第四境巅峰的武夫能依靠阴险手段就可以杀死澡雪境大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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