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娘的又不是真见不得儿子好,要有个贴心的媳妇照顾,将家里家外打理好,肯好好跟他过日子,她不偷着乐吗?
要是这姑娘恰巧是自己儿子心仪的,她更满意了,刚劝着自己放下成见,就又遇上这事。
“咋了?你这房子也收拾好了,薛晴是个啥意思?”
“你们俩要真有意思,也别拖着了,她前男友也在村里,你们不定下来,村里人说闲话,不好听。你说个时间,妈提前准备一下,你将人领回来吃顿饭。”
“咱问问她们家是个啥意见,什么个章程,想法,多少彩礼啊,咱们就尽量满足人家,也别让姑娘太受委屈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了。”
陆景阳将被子扯下来:“结啥呀,她就是搬个家,我以为她要搬来和我住,我理解岔了。”
“感情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呢?折腾了一大圈,你们八字都没一撇呢?”
“妈,我够烦的了,你就别烦我了。”
陆母越想越气,尤其想到那天沈知青说的话,这火气压都压不下来。
“现在我是不管你俩啥情况,这事儿是听错还是怎么着,现在房子收拾好了,家具也打好了,你赶紧给我往回领媳妇。”
“你俩又是拍照片的,又是送衣服的,要真有结婚的打算,现在就定个章程出来,要是没有,那老娘给你找,我还不信没她,你还不结婚了。”
陆母三下五除二就将他被子卷起来抱走了。
陆景阳无奈的跪在炕头上:“妈,你能不能讲点理?”
“讲理,我还不讲理了? 薛晴、你、许思安你们三个啥情况?她到底和许思安分没分手,还是复合了?你不说我现在去问许思安本人去。”
陆景阳无奈:“没分。”
“你听听,你听听你说这话,人家没分手,你掺和啥呢?”陆母差没气得背过气,“你要不要脸,你不要脸,你妈我还要呢。”
陆母按着抽疼抽疼的心口,想她一辈子也是个风光体面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
“我跟你说陆景阳,今天,你要么跟薛晴说清楚,给我把这婚事儿定了,要么你就别见去见她,老娘跟你丢不起这人。”
陆景阳抓着头,他现在的处境哪里敢跟薛晴把话挑明了说。
“妈,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陆母抄起鞋底子就糊在他脸上:“闭嘴!老娘不想听你逼逼赖赖,路在这儿隔着,你自个选。”
陆母哐当一下将门摔上,顺带还上了锁。
他怎么跟薛晴说?
先不说许思安是她的白月光,这事儿处理起来比较微妙。
就说他们上辈子,吵架最多的原因,不是因为穷,也不是因为她的白月光,而是家里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尤其是婆媳关系导致的,他焦头烂额疲于应付,又对她冷落的态度感到焦虑,总之是段挺磨人的回忆。
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熄灯以后,她乖顺服帖得很,他也不用处理琐事,觉得就那样搂着她地老天荒下去也好。
显然,这不现实。
他也不想,再将彼此带到那种境地,被这些负面情绪,消耗对彼此的爱意。
夜深了,门锁着,没水,没饭,没尿桶,这是饿不死他也要憋死他啊。
他透过纱窗看着外面的皎皎明月,想她住在学校里,那么荒凉的大院也没第二个人,她得多害怕啊。
万一有歹人强行入室,她叫破喉咙也没人听见。
三伏天这么热,她要紧闭门窗,那不得捂一身热痱子。
他将纱窗撕了,偷摸溜出屋,至于老母亲的告诫早就抛之耳后。
他在洒满月光的乡间小路上,向着心上人的方向尽力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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