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阳不知道秘书具体做什么工作,不过他见大领导的秘书有时要兼职做司机,便提议他工作之可以学学开车。
“你姐夫说得对,这个得学,就是……”
不像日后有驾校,交了学费就能学,现在学车得跟单位的老师傅学,一般没批条名额,人家不教。
“我来教。”
大抵是为了弥补自己常年的父爱缺失,薛海平主动将这活儿揽了过去。
他们回家三个月后的一天,子言在信中说他学会了开车,父亲教得很细,一有空便用厂里的车教他,听他的语气似乎对父亲改观了不少。
一走大半个月,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家狗窝,她像累散架似的瘫在炕上躺了两天。
“小晴在家呢?村里要放水捕鱼了,你去不去?”
“去!”她一个鲤鱼打挺蹿起来,穿上雨鞋提着桶就往外去。
他们紧挨着葫芦河,上冻之前,村里会去堤坝放水捞鱼。
一般分两个阶段,正式下网捞的鱼是要过秤上交给公社的,没下网前捞到的鱼是傍水村民的福利。
平均下来每家都能分三四十斤,有那捕鱼好手一百斤都绰绰有余。
有的晒鱼干,有的拿去城里卖,总之,这是他们村一年到头为数不多几次吃肉的机会。
她能不去吗。
陆景阳这狗东西干活也不知道收着点,他一个人抵两个捕鱼好手,连着去了两年,惹了村民嫉妒举报到公社了,为避嫌他被村长勒令不准去。
这种情况下,她再不去,谁捞鱼给她吃。
“你怎么来了?”
陆景阳端着大簸箕站在河堤中央,正等着水放干呢,见她来了,丢下簸箕冲过来给了她一脑瓜蹦。
“这儿人挤人的多危险呢。”
薛晴吃痛地捂着脑门:“这话应该我问你吧?爸,不是不让你来吗?”
“结婚前和结婚后能一样吗?”
“哪儿……不一样?”翻出天,你也是爹的好大儿啊。
“笨,没结婚前我吃家里的喝家里的得听家里管,结婚后,我是一家之主,得养家,我凭啥不来?”
他压低声道,“何况这是最后一年了,哥要一战成名,等会儿看哥表演。”
他贱嗖嗖地挑挑眉,跑远了,似乎又想起什么,回头警告道。
“不准下水,敢下水,我非扒了你的皮得不可,去咱家桶哪儿等着。”
薛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过去一看,好家伙,她以为提水翁来的就够过分了,你丫直接上洗澡桶啊,还一次拿五个!
她站在桶旁,面对大家炙热的视线,不好意思地往后挪了挪。
希望他能低调点,不要惹众怒,但她似乎低估了他的胜负欲。
不知这人怎么那么有力,他往水里一站,宛若定海神针,膀子一甩大簸箕在水下一晃一抖便是一簸箕甩着尾巴的鱼。
他小弟立马顶上他的位置,他便飞奔过来将鱼倒进桶里,如此反复,属于他小弟的那桶才到一半,他就筛了两大桶鱼。
岸边的姑娘都看傻了,瞪着眼睛看他秀操作。
“高考通知书下来了!我家狗儿子考中大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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