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客气了,使我们给您添了麻烦!”
欧雅明说道。
李悠洋摆了摆手,并未回答,目光却转向了高旭凯。
“多谢前辈仗义出手!”
高旭凯一听便登时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大步流星,弄得画舫一阵摇摆,接着便从船头的甲板上跃起,稳稳的落在了自己的小船中。划动着双桨,不多时,身影便消失在河面上。
“这位想必就是中都查缉司的刘省旗了?”
李悠洋直到高旭凯彻底离开了画舫,才直起了腰身对着刘睿影说道。
“正是在下……那个……”
“刘省旗不必多说,事情我已然都了解清楚。这番前来打扰,只是想问问关于东海云台省下的六人,刘省旗究竟是和打算。”
李悠洋问道。
“敢问河领有何指教?”
刘睿影问道。
让别人先说,自己后说,这是老马倌教给他的一个与人交谈的方法。虽然有些不够坦诚,但李悠洋前来定然是有自己的目的,否则也不用一开始就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如此之低。
“李韵台伴到底死了没有?”
李悠洋问道
“没有。”
刘睿影想了想说道。
李悠洋听后长舒了一口气。
若是李韵死在他太上河中,对他而言也是个不小的麻烦。
“在下有一事相求,万望刘省旗应允。”
李悠洋话锋一转说道。
这却是让刘睿影很是诧异,他本以为李悠洋到此,定是要有些诘责才对,没想到却是和李怀蕾等人一样,都是有求于他。
“在下希望刘省旗能将剩下的云台部众,带出太上河去,仅此而已。”
李悠洋说道。
“太上河不是与东海云台之间互有协议?”
刘睿影问道。
“那是李台伴与我太上河私自定下的,现在她走了,这协议也自当作废。另外在下也知道那些个云台中人已来找过刘省旗,她们的先想法倒是与我不谋而合。因此只能仗着自己还有一张老脸,想要前来推波助澜一把!”
李悠洋说道。
刘睿影听后点了点头。
李悠洋不愧是个生意人,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狡黠。不过倒也能算得上是坦荡,毕竟别人直言相告了自己的真实目的。看来先前理怀蕾等人下跪请求的时候,李悠洋便已得知此事,也猜到了她们找刘睿影究竟是为了何事。
“她们有心投诚中都查缉司,因此定然是要和我一道离开的。”
刘睿影说道。
这便意味着,她已经答应了李怀蕾等人的请求。
“多谢刘省旗!另外,这是些许薄礼,请笑纳!”
李悠洋拱了拱手说道。
随即身后那三兄弟中的老大拿出一个托盘,上面盖着一块红布。解开来,是一块乌黑色的令牌,正反面个写着一个大字,连起来就是“太上”。
“这是……”
刘睿影指着令牌问道。
此物他不知是作何而用。
“这是我太上河的贵宾令牌,欧家主以及擎中王殿下都有一块。与刘省旗的这块一模一样。日后刘省旗若是有了空闲,想来太上河中散散心的话,持有这枚令牌便可畅通无阻,全程都能享受到最尊贵、极致的服务!”
李悠洋说道。
“这令牌应该是第一百块吧?”
欧雅明问道。
“不,是第一百零一块。第一百块送给了高旭凯前辈,谁知前辈根本看不上,当即就丢进了河里。命人打捞出来之后,便放在府库里封存,所以这是第一百零一块。”
李悠洋说道。
“多谢李河领!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刘睿影思忖了半晌,终究是伸手接过。
“返回中都的车马,在下已经给刘省旗预备妥当。只需要冲着岸上值守的河吏招呼一声便好。”
李悠洋说道。
随即与众人一一告别,带着那三兄弟离开了画舫。
“欧家主,这令牌很珍贵吗?”
刘睿影手里掂量着问道。
“说珍贵也珍贵,说不珍贵也不珍贵。毕竟它出了太上河,便只是一块石头,而且太上河向来是只认牌子不认人。就算是个乞丐捡到了,也可以拿着他在太上河里大摇大摆的享受。”
欧雅明说道。
刘睿影听后默默地将其收好,随后便让华浓去通知李怀蕾等人。
看着窗外已经升起的日头,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赵茗茗见状,赶忙让糖炒栗子开始收拾东西,千万别落下什么。而后一脸歉疚的看着蒋琳琳。离开画舫时,她在桌山留下了一根玉簪,和她头上戴着的本是一对儿。
“刘省旗好走!咱们中都见!”
欧雅明立于船头,对这刘睿影说道。
文坛龙虎斗他是决计不会错过的。
“另外中都城里若是见到了欧小娥,还请刘省旗照拂一二。这孩子性子急,中都城又不比他处,千万别惹出事端才好!”
对于欧小娥的事,刘睿影自是点头应允。
待众人走带太上河的出口时,李怀蕾等人已经等在那里。只是她的脸上再度戴了面具,似是有意在刘睿影面前遮挡自己和李韵极为近似的容貌。
三两马车,赵茗茗主仆二人,以及那位坛庭的小姑娘一辆,其余两辆却是云台中人还有刘睿影、邓鹏飞、毕翔宇三人分坐。至于华浓,却是觉得车厢太过于拘束,他更喜欢骑马。没想到沈清秋和今朝有月竟是和他有相同的毛病,不得已,只能又从太上河中要了三匹马出来。
听到马儿嘶鸣,车轮滚滚,刘睿影才觉得一块石头终究落了地。
他从怀中拿出那块太上河的贵宾令牌,放到了邓鹏飞的身边,两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随即脑袋朝后一靠,便随着车厢的颠簸而酣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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