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仅仅是打打杀杀，还有一些人情来往，你已经是最强的土司了，需要江湖人，如果她不能为你所用，再杀她也不迟。

我已经让瑶光在和她的宗主在谈这件事情了，大约明天她就能过来了，不管成不成，我相信她会来的。”

“那么你喜欢她吗？”林楚问道，心中有些好奇。

石岩沉默着，想了想之后，点头：“大约是喜欢吧……我并不明白这种感受，就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心有些烈。

那就像是当年我第一次学会金刚琉璃功，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情绪这样的东西，其实对我并没有好处。

师父曾经说过，一个人的心性决定了他能在武道之路上走多远，情绪波动过大，那就会易怒。

怒要止，毕竟贪嗔痴念，皆是虚妄，所以情绪要稳定，当年我觉得师父说得有理，情绪一直很平静。

哪怕被逐出大悲寺，我依旧没有什么波动，因为这是我的选择，与他人无关，不怨人，那就好了。

但人之所以为人，就是总会有内心的波动，我第一次将金刚琉璃功练到第七境时，内心的开心难以言说。

我顺应内心，这才成了九品大宗师，我认为本我如此，一如我和瑶光在一起，这是本我的选择，理当喜悦，所以我应当爱她。”

“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你有守护她的心，那才是喜欢。”

林楚点了点头，接着话锋一转：“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群居，我们有伙伴、有爱人，亦有敌人。

这些都是牵挂，只要你心中开始想她、念她了，那就一定是将她放在了心里，那就是喜欢，无关利益，就是很纯粹地牵挂。”

“说得好！我的确时时牵挂瑶光，她来看我，我很开心。”石岩应道，很认真。

这一刻他有一种安宁感，垂眉的样子融入了微风中，没有任何的波动。

林楚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那就成亲吧，就在林寨中，我来为你们主持婚事。

等到你们成亲之后，我就要离开了，以后让瑶光给你生个孩子，你可以将武学传承下去，从小为他打好基础。”

“我问问瑶光，只要她愿意，我没有问题。”

石岩应了一声，接着皱了皱眉头：“听到孩子，我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情绪，似乎是慌张，有些不知所措。”

“理解，我也很忐忑，不过你的感受不会长久，因为你并没有孩子，而我已经有了，我想这样的忐忑应当会持续到我真正见到他们之前。”

林楚笑笑，石岩扬了扬眉：“我要去搬石头了，和你聊天，的确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你也的确很会点化人。”

说完他转身而去，步履潇洒，身形之中透着几分自信。

林楚吐了口气，这样的石岩，有了一种人味。

并不是说他从前不是人，而是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这大约是因为他有了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