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失落，大概是来自现实和心理的落差，这种落差让她清晰地体会到，江辞已经不是需要她照顾的那个小屁孩了。

在饭桌上她虽然把自己的情绪遮掩得很好，但还是没能逃过江辞的眼睛。

晚上回到家之后，江辞把她抱在腿上，圈着她问：“晚上吃饭的时候怎么不高兴了？”

江楚言震惊于江辞的观察力，但还是嘴硬地说：“没有，没有不高兴。”

仔细说起来，也确实算不上不高兴，只是有一点点失落而已。

她本来还担心江辞会追着这个问题不放，结果没想到，江辞却说：“没有不高兴的话，那就是震惊了。是不是觉得我太优秀了，让你觉得意外了？”

江辞这个时候显然是因为酒精的原因，整个人都兴奋了。

江楚言忍不住笑了一声，“是啊，真是太意外了。你快点去洗澡，一身酒味难闻死了。”

酒后的江辞，其实还是挺惹人烦的。

江楚言越是嫌弃他，他越是要往她身边靠，推都推不开。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在地下车库分开的时候，江辞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如果蔡良今天去找你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

江楚言乖乖点了点头：“知道啦。”

江辞一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只是嘴上答应的。

没关系，他还有李君奕这个情报员不是？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分开，各自去上班了。

江辞今天没去华新，而是去了自己公司。

毕竟他也不是真的在华新工作，华新那边有成熟的团队，所以他也不用操心。

他到公司的时候，时间不算早。

往常的这个时间，顾天乐应该已经等在他办公室里了。

今天也不例外。

只是，今天的顾天乐，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他状态不对。

他整个人躺尸一般地躺在江辞办公室的沙发里，iPad整个盖在脸上，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

江辞想，往后等他躺在棺材里的时候，应该也是这个样子。

江辞看了他一眼，说：“要不要给你订一口棺材？”

顾天乐有气无力地回了他一个字，“滚……”

“这一大早的，你要躺尸也麻烦找个人少的地方，好吗？”

顾天乐一把掀开脸上的iPad，坐起来说：“谁不知道全公司就你办公室人最少？我来求个清净，拜托你了，把嘴闭上行不行？”

江辞挑了挑眉，不说话了。

就这样安静了好一会儿，顾天乐突然一声大喊：“说话啊！”

江辞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你有病就去吃药，我很忙，没空陪你。”

顾天乐显然整个人都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了，他痛苦地哀嚎了一声，“江辞，你没有心！”

江辞说：“有什么事儿说吧。”

江辞也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刚刚那么说也就只是开个玩笑。

顾天乐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火葬场这种事也会发生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