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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能看清了吗？小织，我的手你能看清吗？”

一大早吴宛就跑到她桌前，伸着手掌在她面前晃动，激动地问。

姜织眼前像是覆盖层厚厚的白雾，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抹黑影晃动，微微垂额，“能看清影子。”

吴宛欣喜若狂，差点没把桌子掀翻，过了许久平静下来，瞥了一眼她旁边空荡荡的位置，瘪了瘪嘴道：“黎温年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这么久没来学校，我看他啊就是不来了。”

姜织沉默不语。

上课铃声响起。

班主任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班上新来了一个转学生，现在由他自我介绍。”

班级一片哗然，在看到那位转学生的长相，惊叹不已。

两个转学生，颜值都这么高，连转学的容貌都开始内卷了是吗？

姜织看不见，抬眸望着前方，朦胧白雾里有好几抹黑影在晃动。

在这时，她听到那人的声音。

“程宿。”自我介绍格外简略，声音慵懒散漫，一点也不正经。

班上已经有好几个女生脸红了。

班主任也没说什么，让他随便挑个位置坐。

身形修长的青年迈着漫不经心的步伐，单手插兜，走到姜织旁边桌位停下，迎上少女看过来的那双让他魂牵梦萦多年的桃花眼，嘴角轻扯，想说话的话在齿间绕了个转，最后道：

“好久不见。”

姜织听着熟悉的声音，面色有几秒的怔然，握着笔的手指微微收紧，清冷眉眼低垂，不发一言。

今天的课程开始，老师在讲台前絮絮不休。

教室声音除了老师的声音，剩下窗外风吹过树枝传来的飒飒声。

清浅阳光穿过树木落满了玻璃窗台，专注听课的姜织能够清晰感觉到身旁青年看过来的目光。

灼热又沉着。

直到下课铃敲响，中午休息。

姜织收拾桌面上的书本，无意把尺子推到地上，蹲下身想去捡，面前笼上昏暗影子，手指接触到冰冷尺子一角。

“你看不见？”耳畔响起青年冰冷含着怒气的声音。

姜织迅速地接过尺子，站起身拿出抽屉里的盲杖，想要越过他离开。

程宿高大挺拔的身躯如山般挡在她的面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气息不稳：“姜织，回答我的话。”

姜织抬额，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时空洞，无一丝光泽，宛若沼泽般弥漫着灰暗。

“只是受伤了。”

程宿皱眉，俊美至极的面容覆盖淡淡冷意，“怎么受伤的？”

姜织抽回了手腕，回答：“我忘了。”

说罢，越过他的身体，径自离开教室。

程宿回过神来，磨紧牙尖，疾步走到她的身旁跟随着。

到底是什么人伤了她？

寸头青年眉眼布满冷沉的戾气。

食堂里。

打完饭的姜织停下脚步，对他道：“程宿，你不用跟着我。”

程宿挑了挑眉，“我来这里吃饭，怎么就跟着你了？”

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赖和恶劣。

姜织任由他去了，端着餐盘朝着角落里走去。

好几个差点撞上她的同学都被旁边的程宿给踹开了。

寸头青年神色阴鸷，薄唇凶狠地扯动，无声地说着：“滚。”

周身气势具有强大的压迫感，旁边一些同学都不敢靠近。

姜织这一路出乎意料地顺利，走到角落位置坐下，安静地用饭。

程宿三五口就吃完了餐盘里的中饭，也不离开，坐在对面支着下颚，紧紧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