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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节都在到处奔波完成收养的手续，直到冬意消融，密密细雨骤临，湿气潮重，老旧的小区楼道生出深绿色菌苔。

两室一厅的屋子面积并不大，住她一个人还过得去，但加上个小孩，就晓得有些小了。

再加上他也到了该读书的年纪，姜织想着租个大点的屋子，最好是靠近学校。

撑着伞从一个小区里出来，她裤脚和肩膀都湿透了，跟在她旁边的小孩也一样，落汤鸡似的。

“说了让你在家等我，生病了怎么办。”她牵着他的手拽到雨伞范围里。

小孩晃了晃小脑袋，说：“不会生病。”

…

房子的问题解决了，眼下重要的是今晚的晚饭。

姜织厨艺不怎么样，她活得粗糙，每天能对付就对付一顿。但现在带了个小孩，一日三餐还是要认真做的。

但她没想到小孩年纪这么小，厨艺居然很是了得。

她负责打下手摘菜洗菜什么的，小孩搬了个小凳子踩在上面炒菜。不到一个小时，三菜一汤端了出来。

“真香～”

姜织已经迫不及待盛饭动筷了。

小孩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小大人儿模样有条不紊地吃着。

吃完饭就要开始整理东西了，明天找个货拉拉搬到新家。

小孩想帮她，姜织道：“你先去洗澡。”

她东西并不多，等他洗完澡差不多收拾完了。

小孩哦了一声，抱着衣服去了浴室。

…

晚上十一点。

外面雷声轰鸣，一下将姜织吵醒，她睁开眼，起来关窗户，怕雨水打进来。

关完窗户走出房门，想去隔壁卧室看看。

推开门，一道闪电适时划过，照亮了整个卧室，她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小孩，满脸通红，眉头拧在一起，盖在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时滑落至床下。

她连忙开灯走了过去，小孩额头布满冷汗，唇色发白，已经不省人事。

“小隐！霍隐！”

姜织直接打横将他抱起，随后拿了件外套盖在他的身上，叫了辆出租车赶往附近医院。

医生检查完，高烧40度，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淤伤，都是旧伤。

医生说，有拳打脚踢造成的，也有用凳子椅子摔打造成的，等等……

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姜织倒吸一口凉气。

她望向躺在病床上的小孩，一脸震惊。

怎么可能？这么多天相处她都没发现他受了伤。

再仔细想想，她眉头骤然蹙起。

很多时候小孩都不对劲，比如洗澡、换衣服。遮遮掩掩，怎么都不让她看。

原来是怕她发现他身上的伤。

…

姜织一夜未眠，睁着眼到天亮。

小孩身上的烧渐渐退了，身上也都上了药，脸色好多了。

八点过十分他才醒，苍白的脸微侧，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姜织买了早点，还是热的，搁在床头柜上，问他：“饿了吗？”

小孩抿了抿干涩的唇，没有说话。

姜织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不是说不会生病吗？”

话音一落，小孩脸颊一红，神色窘迫难堪，恨不得钻进被子里。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身上有伤？”她问。

小孩顿了顿，手指缓缓收紧，憋出一句“对不起”。

姜织揉了揉酸涩困倦的眼，缓了半天开口：“霍隐，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我希望你有什么事都跟我说，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连个小孩都照顾不好。

小孩眼角泛红，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姜织微微一笑，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耳朵，“你不是麻烦。”

小孩一下愣住，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很温暖。

——“以后不准这样了哦。”

“嗯……”

——“真听话。”

姜织笑眯眯地说。

果然，臭小屁孩必须哄哄才会听话。

**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十多年过去了，小孩长成了青年模样，样貌越发俊美、蛊惑人心。一米八六的身高显得她格外娇小，长年锻炼身材挺拔矫健。

她并没有带小孩的烦恼，霍隐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都非常听话懂事。

姜织生日这天，公司部门聚餐，生日蛋糕都准备好了，专门给她庆祝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