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婕似乎看懂了神狼的意思,好似神狼在暗示些什么,想着神狼乃是有灵性的动物,或许,它能告诉自己些什么,仙婕复又问神狼道,
“你是说,他还活着吗?”
那神狼上下点头回应。
仙婕看到神狼点头,内心有种莫名的激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正哥哥,正哥哥不会轻易丢下我的。”仙婕颤抖着说道,一股活下去的冲动复又燃起。
一阵激动过后,仙婕拂开无名洞前的蔓草,此刻,她的心情好多了,至少她愿意相信神狼,愿意相信自己心爱的正哥哥还活着。
仙婕走入无名洞,神狼紧跟在仙婕身后,进入无名洞,点燃石壁两侧的蜡烛,借着烛光,洞室内的陈设渐渐明亮起来。
睹物难免思人,看着眼前的石床,仙婕想起,曾经无数个日夜,自己和正哥哥一起睡在这石床,互诉心事的情景,往事历历在目,却不堪回首,这种心情备受煎熬折磨,好不难受,却又令人不得不去想,不去念。
收拾一番洞室,仙婕复又来到另一侧的石室,在返回仙女林的路上,她便想起那柄水冰剑,在与悲愤的激斗中,她因为手中钝剑吃了大亏,这让她不禁想起了仙女林中的那把水冰剑,正哥哥取走了火炎剑,而水冰剑却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宝剑若无用武之地,比之钝剑无可两样。
之前,仙婕不愿拾起那柄剑,那是因为当时的她未经世事,年纪尚浅,自以为不喜杀戮,就不会有杀戮,岂知到了外面的世界,杀戮却时刻存在,此番为了给正哥哥报仇,她便也就有了拿起那柄剑的勇气,有了拿起那柄剑的欲望。
她打开那沉睡已旧的木箱,从箱子里取出那柄水冰剑,透着烛光,缓缓抽出剑,那道冰冷的寒光闪过仙婕的双眼,她能够感受到这柄剑的杀气。
“有了这柄剑,相信,使起‘破剑一十八式’定然威力大增,只可惜,现在我受了重伤,不然定要好好演练一番。”
想着想着,仙婕便又急速地将半露的剑插回剑鞘,放回了木箱,“还是赶紧疗伤为要。”仙婕暗思道,
两壁烛火映照出石壁上的人形图,这些图案勾起了往日自己与正哥哥一同修习武功,一起练剑的日子,那段日子是如何地快活逍遥,在美人谷时,每当想起,都会有一种恬淡的幸福。
一段段文字,一个个人形图案,似乎都在扣紧着仙婕的心弦,忽而,仙婕的视线落在了合剑的视图上,她忽而想起了合剑招式里的纲要,也记起了当日与正哥哥提到要修炼合剑,而正哥哥不允的情形,那时她还不明白,如今过了近一年,在外经历了与正哥哥的生离死别,她似乎明白了正哥哥往日不愿练这剑的心思。
初次回故地,总有一种想要重游的冲动,仙婕看完石壁上的人形图案后,她便不想待在石室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没有正哥哥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只会是煎熬,尤其是这石室,它最是令人睹物思人的地方,故而,仙婕很快便领着神狼到了仙女潭。
看着白色的瀑布,听着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仙婕感到自己暂时可以沉浸其中,马上就要进入冬季了,流水不似夏日般湍急,少了点急湍的过分喧闹,倒贴合仙婕此刻的心境。
那道悬于两树之间的秋千,如今已经半斜着,却不知何时正哥哥才能够回来修理,何时才能继续往日荡秋千的欢愉,曾记得,每一次自己不开心了,正哥哥便会拉着自己坐在那秋千上,他悠扬地荡着秋千,我惬意地享受着飘荡的感觉。
如今,仙女潭依旧,那秋千也依旧,只不过,人已经不在,在此的人却已经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天真少女,多了愁绪,多了离苦,多了思念,更多了世外的浊心。
仙婕不曾为自己的外出而后悔,令她最后悔的是,在与正哥哥重逢后,没有与他一起出去美人谷,一同面对外面的风风雨雨,以致于让他一人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
在外游离近一年,也让她看清了外面的世道,伏身捧起一抔冷水,那冰冷的水剧烈地刺激着仙婕的神经,她不能想象正哥哥每日饱受冰豆寒毒之苦的样子,更不能想象他一人受了重伤如何艰难挨过的日子。
一声啼鸣,水面略过一对巨大的白影,仙婕立时激动地望着头顶天空,没错,正是那日救下的两只白雕,没想到它们也是如此恋家的雕儿,竟然还是飞回来了。
暂时与雕儿的欢愉让仙婕忍不住朝天上自由自在盘旋的两只白雕激动地招手欢呼。
那白雕似若见到了仙婕,缓缓盘旋落地,仙婕凑上白雕之前,神狼满怀敌意,却被仙婕喝住:“神狼,它们是我的好朋友。”
神狼最通人性,便默不作声地待在远处,静卧着看着仙婕,颇为乖顺。
两只白雕欢喜地跳跃着,对于雄白雕而言,仙婕既是故人,也是恩人,这种通人性的鸟禽,自然对仙婕有着别样的忠诚。
忽而,仙婕从袖中拿出了从美人谷带出的一枚短笛,当着两只白雕,当着远处的神狼吹奏一曲,天籁之音漫漾山林,一时间,整座山林没有了箫凉,没有了肃杀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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