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面一人披头散发坐于囚牢之内,一言不发,眼睛却瞪得奇大,一直在看着自己,他的眼神让宗正有些瘆的慌,宗正甚是好奇,便冲那人问道:“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那人依旧一副死样子,还是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一句回应也没有,宗正复又问道:“你干嘛看着我?”
那人依旧一脸的冷漠。
宗正觉着无趣便不再看向对面,把视线转移到了隔壁囚牢之人,那人正在闭目养神,宗正仔细地端详着他,只见他左脸隐约有一道斜斜的伤疤,为了看得更仔细,宗正还刻意靠前了几步。
估计是感应到了宗正靠前的脚步声,那人忽而睁开了双眼,扭头望着宗正,他的眼神充满惊异又带有半分疑惑,更多的是恐吓,宗正望着他的眼神,心里有些不自在,很自然地便转开视线,转而大声问道,
“哎!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为什么被关在这里?”
过了许久,除了自己问话的回响,便再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回音,宗正抓着脑袋看着沉默不言的这帮人,他不信就没有人不搭理自己,复又喊道:“你们都聋了吗?我问你们话呢!”
整个长廊依旧只余自己的回音,宗正感觉无趣,转而静静地望向门边,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又或者在等待着什么。
阿速台从聚贤阁出来后,便急忙往宫城外大营赶去,急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接到戍卫营将军传话,说大汗已经率领七万精锐及聚贤阁高手火速往断肠崖方向而去,让阿速台率领自己的卫队即刻赶来。
阿里不哥带着人马沿着前方马蹄印快速追击,马不停蹄,一路风尘迤迤,气势如虹。
在连续追击了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大亮,然而,他们并没有休息的意思。
前方三十里开外便是忽必烈的大军,他们经历一夜的奔跑,已经疲累不堪,正在临时小憩。
忽而,一只白鸽飞落发思巴肩膀,发出咕咕的叫声,发思巴轻轻抓住白鸽,从鸽腿上的竹筒取出一个卷起的纸条,展开后见上面写着“猛虎已经出山”几个字。
发思巴看后欣喜不已,便急忙赶到忽必烈身旁,见到忽必烈,发思巴激动道:“大汗,前方来报,猛虎已经出山!”
“好!”忽必烈直起身子,忍不住叫道,“就看刘邢台那边能否将‘狼群’引来了!”
就在高兴的当口,一通信兵慌忙执信来报,忽必烈从通信兵手中接过信件,原本欣喜的脸色忽而大变,口中大骂道:“笨蛋,一群笨蛋,看个人都看不住!”
发思巴问道:“怎么了?”
忽必烈将信件递予发思巴,才知道仙婕利用丫鬟作为替身早已经逃出开平,发思巴想不明白,开平府守卫森严,究竟仙婕是如何逃出去的,不过,事已至此,再追究细想已经没有了意义,只是,他担心仙婕的出逃与宗正有什么关联,毕竟仙婕是作为人质羁押在开平府,如今人质出逃,难保宗正会在这场大计划中有所潜在的阴谋。
发思巴仔细地捋着当前的每一步,甚至推演着按照计划走下去的所有可能,他找不出宗正在这个计划中存在的对自己的威胁,相反,阿里不哥已经出动,整个局都已经设定,宗正似乎已经没有理由或者机会对自己造成伤害。
就在遐想之际,通信兵复而又递上另一信件,“大汗,这是那姑娘临走前留下的信!”
忽必烈赶紧接过,发思巴亦关切地凑前一看,信中仙婕交代放心不下宗正,请忽必烈原谅自己的不辞而别。
发思巴忽而又觉着仙婕的出走或许是个意外,可能宗正也不知情,不过,谨慎的他还是担心这其中会带来什么变数,所以他想着该如何应对。
不管仙婕的出逃是宗正早有的预谋,还是个人感情的偶然意外,发思巴都觉着只要提前截住仙婕,事情就依然顺利,因为,若是早有预谋,那么仙婕再次落入手中,也会使得宗正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做出威胁大汗的举动或者计谋,若是情感冲动,便可以保护宗正妻子安全为由,不失体面。
想到此,发思巴按仙婕离开的时间进行了细致的推算,断定仙婕就算快马加鞭,马不停蹄,此时也绝对尚未抵达和林,何况要想闯过阿里不哥设下拦截自己大军南退的屏障可不是易事。
想到此,他的心中便有了主意。
忽必烈对这突然的变故也是尤为担心,问及发思巴应对之策,发思巴便将心中的对策告知,忽必烈觉着眼下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便准许了他的行动安排。
眼看阿里不哥便要追赶过来,忽必烈随即命全军出发,再往前行进十里便是第一道屏障,这是忽必烈设定逃跑路线之后早就命人筑造的小土城,借着狭窄的路径而建,准备在那里设伏阻击,延缓阿里不哥的追击,迟缓他的进攻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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