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万物因缘聚合则有，因缘散失则无，如虚空不可执持，不可贪得。

只有这样，真“空”才可以修行成妙“有”。

这些道理，说着倒也简单，修行起来却根本就是管中窥豹，知其一而不得其法。

这需要个人的独特修行体验......

卢长安还是有点好奇。

“夫子，怎么您这一游学，就收获这么多的宝藏？莫不该是一场寻宝之旅吧。”

“小孩子家，怎可胡说八道。”

夫子笑骂，“方才好了几日，老毛病又犯了。喏，走时把这两本书也一并带上，路上可作参考之需。”

......

回到家中，待楚小唯记忆恢复之际，卢长安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她。

若地图所绘准确的话，他们须自金州穿越沙漠，至凉州城修整，再折转向东北，越过溯北大草原和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戈壁，最后进入北冥地界。

这样安排的好处在于，前半程为官道，通畅且安全。

后半程则少了许多边塞关隘的盘查。

“我听你的！”

女妖目光明亮地凝视着他，脸上似已没了往日的骄纵和任性。

她缓缓说道：“你想知道的，以后趁我记忆还在时，我自会说给你听，盼你不要觉得无趣才好。”

......

夜已深沉。

卢长安倚靠在窗前，向外望去。

小院中，山樱树上的花瓣几已飘落殆尽。

小院外。那些高高挑起的屋檐，象黑色的鸟翼一般在他眼前延展开来。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第一次做出如此重大的人生决定，让他如何不心下忐忑，现在，他很需要找个人来倾诉一番。

“小度。”

“在呢。”

“我要出远门游学去了。”

“哦。”

“还会带着一个姑娘。”

“嗯。”

“可她是个妖哎，还是个大妖，我答应送她回北冥妖国。”

“对不起，我只是你潜意识的某种对应物，对你的私生活不负责任，也不感兴趣。”

“可是我心中不安，准确的说就是害怕，我想找人倾诉。”

“嗯，好吧，你就当我是个可爱的布娃娃，你随便说，我就随便听，满足了你又娱乐了我也算不错。”

“可爱的布娃娃.....诶，我怎么看你好像成熟了些。”

“呸，你才熟了呢，你上上下下全身都熟了！”

“看嘛，说点实话也要挨喷！”

“对不起，好像有点小情绪了。”

“没关系，看到你闹情绪，我的心情就宽慰了好多。”

“呸！”

“这就不可爱了哦。”

“你懂个屁，现在，我的成长需要赶在你的前面，不然，我拿什么来指导你的人生呢？”

“你刚才不是说对我的生活不负责任，也不感兴趣么。”

“我改主意了......不，你我同为一体，我想我还是关心一下的好。”

“那倒也是，可照这个速度生长下去，待我青春飞扬，你已徐娘半老，让我如何不生感伤之情呢？”

“啊......本小姐现在杀了你！”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