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鲜少这副模样,饶是沈千雪也不由一愣,反应过来后脸上笑容依旧:“周大哥放心,我知轻重,绝不会传入他人耳中。”
一旁的沈岩见状揽下话头,似玩笑般说道:“周大哥,你可怪不着千雪,这不是周伯伯总是烦心你的婚事吗,时常在心中说与谢伯伯听,谢伯伯就拉着千雪念叨,大家对你的婚事可都上心着呢。”
周淮正色:“累长辈挂念是我之过,不过我现在尚还年轻,无心婚事。”
沈岩笑了笑:“也对,像周大哥这般才华之人,寻常女子也入不了你的眼,现下只你我三人,我们自家人说话绝不说与旁人听,说句心里话,周大哥若是与宋姑娘两情相悦,在我看来实乃大好事一桩。”
对上周淮波动的眼眸,沈岩继续说道:“我们与宋姑娘相处时日挺长的,不说我们几个敬佩她的非凡身手,就是谢伯伯也赞她聪慧敏锐,想来要是周伯伯知晓,也定会赞成你和宋姑娘的事,就是不知周大哥和宋姑娘而今处于什么阶段了。”
周淮按下心中跌宕异状,过了一会儿方才开口:“时微.....无心情爱。”
得,就猜到是这样,沈岩顿时有些失望。
不同于沈岩的失望,一旁的沈千雪则是惊讶:“宋姑娘无心情爱?”
周淮想起那日宋时微潋滟笑容下不容忽视的冷漠,侧头看向窗外雨滴,语气有些怅然:“她说她这一生都不会嫁人。”
“宋姑娘她....怎会如此想,女子嫁人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她难道就不怕旁人异样眼光和闲话吗,”沈千雪真的不理解,宋时微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女子一生本就艰难,若是再没有良人相伴,岂不孤独。
“这就是她的特别之处,时微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沈岩点头赞同:“宋姑娘确实不会在意别人怎么说,以她的性子,只要不跑到她面前说,她才懒得理会呢,有时候想想,我还挺羡慕她的,可以自由自在凭自身本事立于世上,不惧任何势力,不像任何人低头,只因本事过硬。”
沈千雪斜睨他一眼:“所以啊,你若羡慕,那就努力学本事,只要你本事过人,自不会再有人左右你的人生。”
倘若沈家真的强大无比,就算帝王忌惮,也不敢随意找个由头就将沈家流放,曹崇那厮更不敢动摇沈家。
说到底还是家族不够强大,不足以震慑朝野上下。
沈岩被说得不敢搭腔,心里却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要将沈家所受的屈辱污蔑尽数还回去。
而周淮一直沉默,脑中不断响起沈岩方才那番言辞,细细推敲宋时微这个人。
马车很快到达周家,几人今日各有感触,进门后就各自回屋了。
而李安还要去安排人给徐景仁那边送药材,盼望着两位徐大夫能研制出预防瘟疫的方子,救万民于水火。
至于宋时微给的两张瘟疫方子,并未引起多大的轰动,大历朝曾经历过几次瘟疫,对于治疗瘟疫已有经验和药方。
除了医术高明的大夫能看出那两张药方的珍重外,像周淮沈千雪这些外行之人,自是不知道那两张药方的珍贵程度,而徐景仁也并未将这些解释给旁人听。
实在是没工夫解释,满心想着怎么腌制方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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