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他回到家,手里的刀还在滴血,姐姐的脑袋像是皮球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一双赤红的眸子正对着他,惊惧间呐喊的表情永远的留在了这颗头颅上。
简锐承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像是从水中捞起一般,他扶额,胸前气息起伏难耐。
云康乐为什么不出现了?
简锐承觉得有些反常,他去洗漱间扯开黑布,面对着镜子执起刀子时,他发现自己控制不住的开口说话,是云康乐的声音,他说:“我很累,让我静静。”
云康乐也会累吗?
不用挨刀流血自然是好的。
简锐承重新把黑布蒙上,不再探究。
他知道昨晚上云康乐没控制住的暴走了,倒是有些害怕云觅那孩子真被舒荣凯弄死了。不为别的,毕竟他的好下属舒荣凯很在乎她。
简锐承推开门见云觅的卧房一片狼藉,云觅被栓着还能没心没肺的睡觉。
简锐承皱了皱眉,不知道该说这孩子心态出奇好,还是已经习惯了。
他颤着绳子解开,听到云觅嘟囔着梦里叫了一声爸爸。
手腕上被勒出来的红痕刺目显眼,脖颈里也被麻绳磨得发红。云觅脖子里的项链被带出来,简锐承捏着小钥匙看了一眼,这东西不是云康乐送的,那只能是舒荣凯,而后又把项链给她挂回去。
简锐承驱车来到舒荣凯家,敲了敲门。
开门的舒荣凯一身疲惫,脸上毫无血色,半敞着衬衫,嘴里叼着绷带往手心上缠。
燕无归看了他一眼就知道是简锐承,腾身放他进来。
“我来吧。”
简锐承接过绷带,细细给他缠着,低着头说道:“昨晚上,对不住了。”
“这不是你能控制的。”燕无归回答道。
简锐承抿了抿唇:“最近一段时间,云康乐出现的频率很高。”
简锐承的压力很大,他其实真的很胆小,也很懦弱。在那种家庭成长起来,很难不自卑。所以很多事情都需要云康乐来处理。
如今与华中、华南的战役一触即发,他倍感焦虑。
再者说,云康乐时时刻刻的想要把云觅找回来,这种执念很深,所以稍微不留神就会被云康乐抓住机会。
“云觅还好吧。”
简锐承知道他在乎云觅,但是这么担忧,比他这个做父亲的都称职。
他想起来在意识里云康乐暴躁的吼着,劝他杀了舒荣凯,因为舒荣凯玷污了他女儿。
这种事情简锐承是不信的,可舒荣凯跟云觅的相处模式确实很奇怪。
他想了想,问道:“你还在想历婷吗?”
燕无归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你对历婷确实情深根重,连她的女儿都这么细心照顾。”
燕无归哼笑了一声,没答话。
简锐承又道:“云康乐那个不懂感情的疯子,之前还跟我说你是恋童癖。挺搞笑的是吧。”
“确实。”
两个大男人各怀心思,各自试探,笑得虚假。
“今天休息休息,别去司令部了吧。我就是来看看你,没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
简锐承给舒荣凯包扎好,把军帽带在头上正要准备走,燕无归在他身后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跟云康乐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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